年男人,斂衽抬袖,深深挹禮:“小婿裴璉,拜見泰山大人。”
肅王不像其他重臣或是封疆大吏,無論是他的地位,還是他的身?份,都能受得起太子這一拜。
是以他並未急著叫這年輕的郎婿起來,只垂著眼皮,靜靜地審視著。
雖然妻子在信中並未寫明,但成婚不到?一年,太子便貿然離朝,陪著女兒千里迢迢省親,絕對有?內情。
且這內情,絕非小事。
再想到?方才小兒女走過來時,雖是並肩而行,但太子的身?形是朝女兒靠近,而女兒卻是有?意避開。
肅王幾乎很?快能肯定?,小夫妻有?矛盾。
且錯在於?太子。
再看面前神清骨秀的如玉兒郎,肅王眸色沉沉。
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竟將他性情最是溫軟的么女氣得跑回?孃家?
“咳,父親。”
謝明霽見自家父親盯著太子,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忙不迭以拳抵唇,提醒了聲。
肅王瞥了眼長?子,又看向?面前坦然平靜、四平八穩的兒郎。
心道,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論年齡,長?子比太子年長?,但論定?力,卻是差了一截。
怪道前年那封求婚書裡,裴青玄將他那兒子吹得天花亂墜,說什麼絕對不辱沒自家女兒
現下看來,他的確有?那個吹牛的底氣。
“殿下客氣了,請起。”
肅王終於?開了口,還抬手虛扶了下。
裴璉這才直起身?,兩隻手在風裡露出這麼一陣,已然凍得通紅。
他面不改色地垂下袖,再看面前這位威名遠播、為國?戍邊半生的國?之重臣,上一回?見到?還是八年前,肅王回?長?安述職。
那時肅王剛打了場勝戰,面板黧黑,目光明銳,雖留了一大把的鬍子,但看骨相依舊能看出是個英武男子。
裴璉那會?兒不過是個十二歲少年,跟在永熙帝身?旁,看到?這威風凜凜的王爺,心下直嘆:“大丈夫該當如是也。”
時隔八年再遇,肅王面板白了些,潦草的大鬍子也沒了,露出一張完整的、英俊端正又透著幾分?成熟魅力的臉龐。
怎的好似愈發年輕了?
不過很?快,裴璉便明白了緣由。
因著肅王與?明嫿這個親女兒還沒說兩句話,目光忽的一亮,邊大步朝前走去,邊抬起手:“雪天地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