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看裴璉趴在床榻上的憔悴模樣,明嫿咬著櫻唇:“是。”
肅王妃很快帶著謝明霽離開,屋內其他婢子侍衛也都很有眼力見,紛紛退下。
一時間,午後靜謐的內室裡,只剩明嫿和裴璉二人。
見明嫿還站在桌邊一動不動,裴璉黑眸輕抬:“孤有些渴了。”
明嫿躊躇片刻,還是倒杯溫茶,走到床邊。
只他這樣趴著,也實在不方便喝水,她道:“你還能坐起來麼?”
裴璉搖頭,望著她道:“身?上?疼,臀腿尤甚。”
明嫿:“……”
他身?上?穿著衣袍蓋著被,她也看不出他到底傷得多嚴重。
但這男人從前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相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狼狽的模樣。
就像是,一隻被痛打的落水小狗。
明嫿被她腦中這比方逗笑了,再看趴在茶青色絲緞枕頭上?不得動彈的男人,那點子笑意便如流水般滑過心尖,轉而成了一聲輕嘆。
“你稍稍仰起身?。”
她在床邊蹲下,將茶盞遞到那抹薄唇邊:“慢些,別嗆著……弄溼被褥!”
裴璉眉心微黯,沒出聲,只仰身?就著明嫿的手喝水。
內室一時間靜了下來,明嫿凝視著男人線條分明的側顏,冬日午後灰濛濛的光線下,他眉深鼻高,長長的睫毛大勢是往下垂的,從她這個?角度看去,無端顯出幾?分脆弱可憐之感。
尤其這慢慢喝水的模樣,恍惚間,好似真的在喂小狗。
只裴璉若是狗,絕不是什麼毛絨絨的小狗,他這樣高大,更像是烏孫草原上?凶神惡煞的獒犬。
許是她的視線停留太久,裴璉側眸:“這般看著孤作甚?”
“沒什麼。”
明嫿避開眼,沒話找話:“你今日為何?要答應與我父親比武?”
裴璉輕舔唇瓣上?的水漬,道:“岳父開了口,做女婿的怎好拒絕。”
“別一口一個?岳父女婿的套近乎,我爹爹若是知道你從前如何?待我,早就大棒子打你出去了——”
話未說完,明嫿陡然反應過來,看向裴璉:“你、你這……我爹爹知道了?”
裴璉扯了扯嘴角:“不然你以為,孤為何?被抬回來?”
明嫿咂舌,心底湧起一種說不出滋味。
既欣慰於父親的護短,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