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避開眼:“少自作多情?,誰擔心你了。只不過你是隨我們一路來的北庭,而今忽然要去戰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謝家如何與?陛下交代?”
“此?事你不必擔心。”
裴璉淡聲說著,轉身折回書桌旁,從書冊底下取出一封信函,遞給明嫿。
明嫿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接過,看了起來。
薄薄一張宣紙上,是熟悉的字型,雋永端正,筆鋒銳利。
內容也是裴璉一貫的風格,言簡意賅,表明此?次隨軍出征是他一力所求,若有傷亡,與?肅王府及北庭軍無?關,請皇帝理智應對,萬勿遷怒。
“一式三份,皆為孤親筆手書,一封寄往長安,一封交於你父親,另一封……”
裴璉看向她:“交予你。”
明嫿的目光還停留在信紙上那句“若不幸殞身”,聽到他說有一封留給她,微詫抬眼:“為何……留給我?”
裴璉道:“你是孤的妻子?,總得對你有個交代。”
他說得理所當然,明嫿神色卻是一滯,握著薄薄信紙的手也好似有千鈞重。
本?來還想?反駁“都和?離了,我才不是你妻子?”,話到嘴邊,又?覺得此?時再說這些,未免太幼稚。
良久,嫣色唇瓣翕動兩下,明嫿看著身前的男人:“你真的決定了?”
裴璉:“是。”
明嫿:“你就不害怕?”
“怕?”
裴璉皺眉失笑:“孤此生便沒有畏懼之事……”
話未說完,似是想?到什麼,他改口:“有件事,的確會怕。”
明嫿疑惑,下一刻便見他看了過來:“孤怕謝明嫿心裡沒有孤。或是孤有個三長兩短,謝明嫿過個幾年便將孤忘了,另覓新歡。”
明嫿稍怔,而後瞪圓了眼睛,沒好氣道:“我與?你說正經事!”
“這就?是正經事。”
裴璉斂起笑,目光清明:“孤存世二十年,再棘手的麻煩與?坎坷也都趟了過來,唯有與?你的姻緣一事,犯下大?錯,困頓茫然,至今得不到一個解脫。”
“先前孤自欺欺人,想?著逃避,後來才明白,心病既已?存,若不得心藥,只會成為痼疾,反反覆覆,不得善終。”
“可惜至今還不能叫你軟下心腸,願意醫孤。”
裴璉扯了下嘴角,卻不氣餒:“無?妨,若孤能從戰場平安歸來,再繼續追你。老話常說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