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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怕纏郎,日久天長,總能叫你看到孤的心意。”

明嫿見他仍不肯放手,心間也湧起一陣複雜難言的滋味,兩彎黛眉蹙起:“你這又?是何必?明明之?前也不這樣的。”

裴璉:“這話得問你了。”

明嫿:“啊?”

“明明是你先撩孤,把孤變成了這樣,現下說不要就?不要。”

裴璉負手,微微俯身:“謝明嫿,你說你這算不算無?情?無?義,始亂終棄?”

“我無?情?無?義,始亂終棄?”

明嫿睜大?了雙眼,看著男人靠近,她的腰也朝後彎了些,雙頰漲得通紅:“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懂珍惜,叫我傷了心,現下還倒打一耙,我看你就?和?那東突厥人一樣無?恥,賊喊捉賊!”

話落,屋內靜了一靜。

明嫿看著男人瞧不出情?緒的臉,眸光輕閃,她是不是罵得太髒了點?

呃,好像是有點。

罵無?恥就?夠了,怎麼還罵他突厥人。

“反正…反正你要去戰場就?去吧……”

明嫿推開他,咬唇道:“只要你不訛上我家就?行。”

她轉身便要走,裴璉卻拽住她的手。

明嫿腳步一頓,蹙眉回頭:“又?做什麼?”

“孤生死自負,不會牽連你家。”

稍頓,他深深望著她:“便是孤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為了大?淵江山、為了心中?的抱負,與?你我私情?無?關,你不必因此?多思多慮,憂愁自責。”

明嫿一頓,那種難言的複雜情?緒又?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我才不會多思多慮,憂愁自責……”

她目光閃動,嗓音卻是越來越啞:“裴子?玉,你少自作多情?。”

男人眸光似是星芒墜落般,黯了下,清雋臉龐又?很快牽起一抹淡笑:“好,是孤自作多情?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時辰不早了,你回吧。”

明嫿咬著唇,不再看他,轉身離開房間。

行至屋外,天色昏冥,風雪凜冽。

接過採月遞來的油紙傘時,明嫿看了眼左邊手腕,上面好似還殘留著男人掌心的熾熱溫度。

那溫度透過肌膚傳遞到血液,又?順著血管湧遍全身,流向心臟,澀澀地,悶悶地,是一種全然陌生又?煎熬難受的情?愫。

一直回到並?蒂院,她仍被這種情?緒緊緊裹纏著。

明娓原本?翹著腿躺在榻上吃冰糖燕窩,見明嫿一副悶悶不樂、魂不守舍的模樣,撐著半隻胳膊坐起:“怎麼,勸不動?”

明嫿走到榻邊坐下,長長地嘆了口氣。

明娓:“別光嘆氣啊,你們怎麼說的。”

在明娓面前,明嫿也不必憋著情?緒,便一股腦的都說了,連著裴璉給她的那封陳情?書也拿了出來。

明娓看罷那封信,也斂了嬉笑,沉默下來。

明嫿拿胳膊肘撞她一下:“怎麼不說話?”

明娓深深嘆了口氣,而後抬起眼:“他雖不是個好夫君,卻是個不錯的儲君。”

明嫿聞言,也安靜下來。

半晌,才點頭:“是,所以?我勸不動他。”

因著裴璉方才所說的那些,並?非假話——

明嫿至今還記得清楚,她第一次進入裴璉寢殿時,那懸在牆上的巨幅疆域圖。

征伐戎狄與?突厥,一直是他心之?所向。

他遲早是要上戰場的,不是今年,也會是將?來的某一年。

金麟豈非池中?物,裴子?玉從不是拘泥於長安一隅,安樂守成之?君,他從來要做個政績彪炳、名?垂青史的賢明聖君。

這些明嫿早就?知?道的。

卻又?在戰事即將?來臨前,生出一種難以?接受的鈍悶。

“你這是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明娓看出妹妹的患得患失,道:“其?實你心裡,還放不下他吧。”

放不下?

“才沒有,我只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且他是太子?,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他們都對我很好,若他有個不妥,他們定然也很傷心,朝廷也要亂了……對,我只是擔心這個罷了。”

明嫿自說自話地點點頭,又?看向明娓:“爹爹和?哥哥每次上戰場,我們不也很擔心嗎?我對裴璉也是這種擔心,並?非男女之?情?的那種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