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幾乎要把信函撕破一般。
“姐姐?”明嫿疑惑:“你怎麼了?”
明娓回過神,看向自家妹妹關懷的臉龐和母親憔悴的神情,眸光閃了閃,道:“沒什麼,只是在想前線的情況。”
明嫿也沒多想,嘆口氣?:“咱們也沒辦法去前頭出力,只能盼著哥哥與崔將軍他們能趕緊想辦法幫父親脫困。”
明娓垂下眼角,悶悶地嗯了聲。
“阿孃,還是把藥喝了吧。”
明嫿端起那剩下半碗藥,輕聲勸道:“父親那邊情況尚且不明,您可千萬要振作,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父親回來,見您病了,肯定也要擔心。”
有?女兒在旁陪著,肅王妃心下稍慰,頷首:“好。”
明嫿便一口口給肅王妃喂藥,就如幼時,母親細心溫柔地照顧著她。
若說從前,明嫿覺著年齡的增長只是個數字,並無太具體?的感覺。
那麼此刻,看著神思憔悴的母親,明嫿深深意識到長大的殘酷——
父親鬢角的白髮?,母親岣嶁的背脊,還有?那些一去不復返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嗎。
那她小時候可真?傻,還總想著長大呢。
一碗藥喂下,明嫿扶著肅王妃躺下:“阿孃您先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和姐姐會一直陪著您。”
肅王妃點頭,勉力擠出個笑?:“好。”
只是才將躺下,劉嬤嬤便進屋稟告:“夫人,西邊那幾個押糧的莊頭,奴婢讓他們先去客房歇息,待您有?精神了,再與他們盤賬。只是第二批糧草明日便要運往前線,趙都護派人請您過去清點……您,您還能去嗎?”
肅王妃一聽事關糧草,當即撐起身子:“去,肯定要去。”
“阿孃,您還病著呢。”明嫿攔著肅王妃,“大夫說了您要多休息,切記操勞。”
“旁的事都能擱一擱,但押運糧草可是重中之重,萬萬容不得差錯,也耽誤不得半分。”
肅王妃掀開錦被,語氣?堅定,不容置喙:“每回你父親出征,押運糧草之事我都得親自把關,不然我不得安心,其他將軍的家眷們也不得安心。你父親信我、軍中的將士們信我、軍士們的親眷們也信我,我怎能辜負他們的信賴……琥珀,你去外?頭回一聲,就說我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