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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回 世家序

老人心思,虞晴兒哪裡知道,見他口內喃喃不休,奇道:“老爺爺,您說什麼?”老人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你爹爹他現在在哪兒?我倒想見見。”

虞晴兒道:“我爹爹在家裡隱居,不會出來見您的。”老人點頭道:“若真是隱者高士,我去見他也未嘗不可。”虞晴兒搖搖頭:“他不見外人的。”

世外隱士不見外人原是常事,那老人也不以為意,不過有些許遺憾。微一沉吟,又問道:“那你爹爹叫什麼名字?”虞晴兒搖頭道:“老爺爺,對不住,爹爹不許我跟別人提他的名諱,我不能告訴您。”想起自己的父親,神色不禁一黯。

老人察言觀色,見她神色晦暗,心想這孩子的家裡多半是遭了什麼變故才至如此,微一嘆惋,對虞晴兒道:“你在這等會兒,我去拿點東西給你。”說著轉身推門進入房中。

虞晴兒便在門外石階上坐下,品賞著一園子的花景。

不時老人走將出來,手裡託著一個茶盤,上有一碟玫瑰松子糖,一碟奶油雲片糕,還有兩杯清茶。老人託著茶盤挨著虞晴兒坐下,說道:“來,給你吃的。”

虞晴兒原本喜歡吃糖,見老人這麼說,便道了聲謝,捏起一塊松子糖放入口裡,只覺得香甜無比,齒頰生津。陳六伯管著伙房,有時也拿些糖豆給虞晴兒吃,但陳六伯給的糖與這老人的糖相比,簡直天差地遠。

老人見虞晴兒吃得香甜,淡淡一笑,自顧自啜飲清茶。

過得一時,虞晴兒忽道:“老爺爺,您是這裡的花匠麼?”老人一愣:“花匠?”隨即笑道:“是,爺爺是個花匠,種了一輩子的花,雖然開得很好看,卻都不中用。”

虞晴兒想起先前所言,不禁有些懊悔,歉然道:“爺爺,我先前說錯話了,您別見怪,您的花,其實開得很好的。”老人搖頭道:“你沒有說錯,我的花是種得不好。以前所有的人都說我的花種得好,其實都是在奉承我的,而你卻不會說謊。種得不好便是不好,沒什麼說得說不得的。”虞晴兒更是歉疚,不知道說什麼好。

喝畢清茶,老人一望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該吃晌午飯了,要不,你在我這兒一塊兒吃?”虞晴兒放下手中的雲片糕,忙道:“不了,謝謝您,我要回去和陳六伯一起吃飯。”老人道:“既然如此,你先去罷,外邊遇到僕人婆子,讓他們給你領路。”虞晴兒點點頭,道了聲別,便往園外走去。

不知為什麼,先前虞晴兒心裡有些害怕這老人,此時卻對這老人頗有依戀,不忍就此分別,但又怕陳六伯擔心,心想還是回去的好。

剛走到園子門口,就見一群人往這邊行來,最前面走著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五十來歲,氣宇軒昂,老成持重;女子一長一少,長者也近五十,周身錦緞,雍容華貴;少者杏眼桃腮,膚光勝雪,是個十足的美人。三人前來,登時讓人眼前一亮。

三人後面,一位青衣長者領著十來位小廝僕婦,手中提著食盒,多半是去給誰送飯。

虞晴兒不識得這三人是誰,正自發愣,眾人已經走到她跟前。

這時那青衣長者快步搶出,走到虞晴兒跟前。這位虞晴兒卻是見過的,乃是府內的安道順安總管。安道順一見虞晴兒,便寒聲道:“大膽的婢僕,見到主君主母和大少奶奶,先不知迴避,後不知拜見,你是在哪兒當差的,是誰教你的規矩。”

雖然安道順見過虞晴兒,但府裡傭人上百,每日大小事情四五十件,件件都要過安總管的手,又哪裡記得起一個下房院的小丫鬟。虞晴兒知道安總管御下威嚴,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心內惴惴,也不知道要如何向眼前的主家行禮。

那年少的女子見虞晴兒唬得可憐,便道:“安總管,這孩子年紀尚小,不懂規矩也是有的,這次就饒她一遭吧。”

安道順躬身道:“大少奶奶此言差矣,若說年紀,府裡比她小的丫鬟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但也未見似她這般愚蒙無禮的,再說,御下要嚴,管事需苛,若是誰人都能網開一面,我們任家當朝大戶,豈不被人嘲笑沒個體統。”

原來虞晴兒和鹿淮流落的府邸,果真便是任崇聖的家宅,當朝首屈一指的名門大戶。

眼前來的那中年男子是任府主君任淑君,年長女子則是當家的主母周若弗,他二人便是任崇聖的父母。任崇聖是任府的長孫,旁邊的青年女子葉清秋便是他的妻子,原是溫襄城城令葉大人的女兒。

任家富貴門閥,家禮嚴苛,安道順統管全府,更是鐵面公正。雖然葉清秋是主家,但也需遵守府裡的規矩,是以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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