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侍衛統領金橋一怔。
額頭上又開始冒出汗水,他下意識伸手擦了擦。
“可……太后娘娘。”
他吞吞吐吐,根本不敢朝裴鼎說出緣由。
“我爹知曉你們辦事不易,但你們也不能欺了我裴家,如入無人之境般,在府內肆意遊走。”
裴純慢聲補充。
裴鼎點頭:“明澄說的不錯,我不為難你們,你們也莫要為難我們裴家。
若太后娘娘有什麼不滿意,儘可與皇上彈劾裴某。”
公主府後院不僅有他的孩子,還有女眷,若就讓這群人在府內駐守,實在太沒隱私性。
家與牢房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些人可以守,但只能守在外頭,絕不能進他家中來。
裴純贊同。
太后不僅下旨,還讓大內侍衛來裴家門口守著,不就是為了打壓裴家。
還為了讓這群人看守二哥。
定要讓二哥與六皇子一同去蠻荒。
呵,太后打算用這招讓裴家吃癟?
裴純嗤笑一聲,擠了擠頸窩處的小白。
前廳中,大內侍衛統領金橋見此無奈極了。
他緊張的直吞口水,欲言又止半晌,才猶豫著點了點頭,沉默的帶著身後的人退了出去。
裴鼎看著大內侍衛們,從府中撤出時躡手躡腳的模樣。
眼眸微眯,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
背在後背的手卻已攥出了青筋。
嘉善雖然從沒期盼過太后的親情。可太后今日這般,如何不叫人寒心呢?
端坐在一邊的古淵,將視線放在對面,抱著一本醫書,看的認真的二哥裴粹身上。
問:“明和提前便預料到了太后會有此行動?”
二哥裴粹看書的手一頓,他抬頭,面色平靜的放下手中書本。
站起身,走到古淵面前,拿起他的手腕。
一邊端詳脈象,一邊閒聊:“我哪會預料到這種事情,不過既然太后娘娘已經下了聖旨。
去了正好,我倒可以親自瞧瞧六皇子的身子。”
裴粹說的耐人尋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在某一瞬間,古淵看著二哥裴粹,好像覺得自己在幻視裴純。
他給人挖坑時狡黠的模樣,與明澄一般,兄妹兩個實在是太像了。
坐在一邊的五哥裴淨給青燕整理羽毛的手也停了下來:“就是,總讓你用蠱蟲,也太過顯眼了些。
若我沒猜錯,六皇子的眼中現在估計已經開始生了血絲。
這是蠱蟲入體後的反應吧!”
他賤兮兮的湊了過來,雙手舉著肥胖過度的一坨鳥,朝古淵與二哥正在把脈的手腕附近比劃而來。
惹得裴純忍不住拍了一下五哥的手,將鳥兒解救下來,放在自己懷中抱著。
古淵笑眯眯點頭:“今日六皇子與十二皇子在泥地中來回扔泥的時候情緒激動。
那時瞧得最清楚呢。”
五哥裴淨‘呦吼’一聲,猜對了這件事情讓他甚是激動。
完全沒注意自己又將話題歪到了姥姥家。
倒是二哥還沒忘自己正在幹什麼,他輕聲提醒古淵:“近幾日身子倒是還可以,看來練武還是有些效果的。
但是還是莫要睡太晚。”
古淵點頭,就要收回手腕,卻見裴粹神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旁邊裴純的臉色。
半晌終於放下古淵的手腕,他語氣沉重的提醒:“你們近幾日縱慾太過,收斂些。”
裴純:“……”
她臉皮薄,溜了溜了。
一聽這事,旁邊的四哥裴徹終於來了勁,他收起困得淚眼朦朧的樣子。
看著裴純落荒而逃的背影,嘖嘖兩聲:“這年輕的小夫妻就是不知節制啊。
你說是不是,二哥。”
二哥裴粹被點名,他微笑著睨了裴徹一眼:“別說別人。”
“還有你呢裴四,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最應該收斂些的是你。
別以為大哥最近忙,就沒人管你們幾個皮猴子了。”
二哥終於放開了古淵的手,重新拿起醫書。
古淵則不好意思站起身,緊追慢趕的找裴純去了。
只留下一隻歪著腦袋的青燕,無機制的眼眸緊緊盯著天空中越飛越多蝴蝶。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