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頓住,只好暫時將話嚥了回去。
躍躍欲試伸手,拉開馬車側邊小窗板:“六皇子在哪裡?”
她還正愁路上無聊呢,有人送上門來給她出氣,誰不上誰傻子!
外頭的江興任躬身:“六皇子殿下正在溪邊等您與二公子。”
裴純饒有興趣拉上小窗門。
朝裴粹使了一個眼神:“走吧,二哥。”
溪邊。
六皇子負手而立,身後帶來解悶的侍妾丁梅打扮的脂粉氣十足。
比裴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許多,輕薄的面紗擋住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
站在六皇子身後,一見到裴純與曾經的未婚夫裴粹,便忍不住瞪視過來。
“丁家姑娘?好久不見啊。這次家父沒跟著六皇子一起來?”她笑著,故意與此人打招呼。
丁梅神色一僵,而後更加惱怒的看了過來。
但因前面的六皇子還沒出聲,只能憤憤憋下眼中惱火神色。
“怎麼,福寧也認得孤的丫鬟?”六皇子一本正經的問道。
眼神忍不住落在二哥裴粹身上。
很明顯,現在丁梅已經成了六皇子嘲笑二哥的工具。
是六皇子將丁梅當成了二哥曾經的女人,才會這般故意羞辱。
但二哥會在乎這些?
裴純瞄了一眼盯著身後女裝古淵,眼神詭異的裴粹。
半晌又轉過頭來:“當然認得,丁姑娘曾經還被太子殿下親自賜婚呢。”
六皇子打算用丁梅噁心二哥?
嗤,怎麼可能,上次丁仁給裴粹下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她又不是什麼聖母,別人做過的事情轉頭就能忘。
沒主動處理,是此人還未觸到她的底線。
更何況她們一家人沒有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殺人的習慣。
但若這人是六皇子一黨,那就該另當別論。
六皇子一聽,臉色頓時有點不好,這裴純是什麼意思。
反過來用丁梅諷刺他什麼髒東西都要?
他又吃了一癟,吞蒼蠅一般難受的不上不下。
眼神忍不住轉向裴粹:“二公子曾經不是孤身邊丫鬟的未婚夫?”
裴粹依舊神情詭異,沒理六皇子亂叫。
他看著古淵,拿手帕學著女子的模樣,嬌柔的擋著半張臉。
不住佩服古淵表演的這一出含羞帶怯,嬌羞可人。
心道明澄真是好福氣,成親了,夫君還可男可女,瞧瞧這活靈活現的模樣,多難得啊。
六皇子被忽略了個徹底,臉色難看。
他將視線放在裴粹視線的盡頭,就見其身邊正站著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
那女子的容貌妍麗,尤其是露出來的眉眼,眼波流轉之間,將人看的渾身都熱了起來,神態勾人。
他看了一眼丁梅,同樣都是擋著下半張臉。
比起這張看膩歪的臉,面前這美人可真是驚為天人!
他突然就不生氣了,即便被面前利慾薰心的裴家人噁心了也無所謂。
看來這位就是剛才御林軍來稟報的,新加入車隊的女子。
對面的丁梅也忍不住跟著六皇子視線,看向許久未見的負心郎君裴粹。
卻見他眼神只顧著看身邊另一個粉衣女人。
她心中忍不住啐了一聲,呸,就會勾引男人的小賤人!
幾人全都默不作聲,氣氛一時沉靜下來。
裴純看著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女裝古淵身上,粗壯的神經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忍不住噁心,首當其衝看著古淵,滿臉侵略性的六皇子。
她呸了一聲。
瞧著古淵現在是女子的貌美模樣,心中暗罵一聲六皇子這變態,連男人都不放過。
更是在胸腔內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不悅。
今日易容打扮的這麼漂亮不是古淵的錯,但是六皇子沒事盯人盯得那麼緊做什麼。
還滿臉噁心又下流的佔有慾。
靠!
古淵是她的夫君!
裴純直犯惡心:“六皇子殿下,您這般盯著一個姑娘這麼久,好像過於冒犯了吧!”
六皇子被裴純冷言冷語說的回神,他好笑的解釋:“孤見這位小娘子眼生的很,這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福寧下次要帶上陌生人,還是提前與孤說上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