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放心,為夫自有辦法。”
裴純信了古淵的話,自己跟著二哥裴粹先上了馬車。
但一中午,直至下午都沒看見古淵,她心中還是難免擔憂,又有些好奇。
立起耳朵仔細聽了周圍許久,也沒聽到屬於古淵獨特的呼吸聲音。
馬車內搖晃的叫人睏倦。
她無聊,隨手翻了翻二哥帶來的兩本書。
這次因為是遠行,孃親特意叫人準備了一個非常大的馬車。
不僅能坐,還有可以躺著休息的地方。
甚至還有擺著果盤的小桌子,裝著各種零碎東西儲物格,都有。
在馬車內安家不成問題。
裴純無聊,將孃親提前準備的幾節短竹子拿了出來。
掏出靴子上別的匕首,將竹子從中間對半劈開,無聊的削著竹節。
她還記得之前給古淵製作的小竹盒,被她隨手拿去給了馬娥一個。
當時古淵還不開心了好一會兒。
這次算作補償,給他做一個圓型的小盒子好了。
裴粹在一邊,聽著‘咔哧咔哧’削竹子的聲音,深覺吵鬧。
默默收回書本。
又拿出自己製作的半成品,黑乎乎的固體藥丸,搓了起來。
路途無聊,還好孃親沒少給他們兄妹準備解悶的東西。
六皇子此次京城中的郎中來了不少,一共三十個。
每一個郎中身邊都有御林軍護衛。
說是護衛,但看著這些御林軍的架勢,分明是在防著人逃跑。
呵,這一趟,說是去救治蠻荒之地的災民。
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主動投身狼窩虎穴。
才走了不過一下午,六皇子便叫人停下安營紮寨。
說是路程遙遠,明日繼續啟程趕路。
裴純暗中嗤笑一聲,心道這六皇子還真是怕自己的破爛身子不爭氣,死在路上呢。
這才走了多久,就開始準備過夜。
不過也是,誰會願意上趕著去接燙手山芋呢。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小溪邊。
裴純跳下馬車,舒展了一下自己坐僵了的腰背。
手腕處的鋒利暗器比出門時更沉重幾分。
她剛才也削了兩片鋒利的竹子,充當武器。
郎中們都小心翼翼的聚在一起,各個大氣不敢出。
氣氛壓抑。
倒是六皇子,一直在馬車上未曾下來。
溪流周邊溼潤,她捧起一汪清涼的水往臉上撲去。
潺潺流淌的小溪聲嘩嘩,裴純剛打溼臉頰。
一個怯生生的女聲便在小溪對面的樹林中響起。
“這位女公子。”屬於女子的聲線柔軟。
裴純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只見一張十分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
此人身姿窈窕,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衫,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與纖長白皙的手指。
身上香粉味道隨風飄蕩到裴純身邊,乃是最近幾個月京城中最流行的款式。
滿頭秀髮被挽成一個婦人的髻,頭頂上玉簪雕紋精美。
就是,個子異於女子的……高。
裴純:“……”
這人給她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
她直起腰板,甩甩手上沾染的水漬。
眯眼打量此人紅潤的嘴唇,還有撲了香粉的雪白臉頰。
半晌,裴純屏住呼吸,緩緩伸手,捂住了亂蹦的心臟。
對面的美人再次輕聲詢問,眼神好奇:“女公子?”
裴純張張嘴,還未等要說什麼。
身後的御林軍倒是氣勢洶洶的趕了上來。
“什麼人!”“什麼人!”
那些御林軍拿著長槍,就朝著溪流對面高個子粉衣美人去。
美人像是被嚇住,她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對面的裴純。
裴純:“都走開,這位小娘子本宮認得。”
御林軍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壯著膽子,朝裴純拱手:“殿下,咱們去的地方不能隨意帶人……”
裴純挑眉,反骨一下便湧了上來,她不悅道:“誰說的不能帶人?
我愛帶誰就帶誰,若是不滿,直接請六皇子來與本宮說道說道。”
反正她跟來的時候六皇子可是樂不得的。
那居心叵測的意圖就要寫到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