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搖頭:“與古淵沒關係,是馮桓有關於西疆的信物,但可惜我也不知信物是什麼,所以只能委屈哥哥多注意些了。”
裴清點頭,神情凝重。
趙國御蠱人極少,蠱蟲對他們來說就是未知的東西。
實在難查啊……
長公主府門前,裴清跳下馬車:“我還有公務沒處理完,便不進去了。
一會兒會過來用晚膳的,明澄你知會孃親一聲,我讓你嫂嫂過來陪你。”
裴純嗯了一聲,轉身進了府內。
大哥的宅子就在長公主府旁邊,走過來一刻鐘都用不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見到孃親,裴純照例蹭進孃親的懷中。
“過幾日便是冬至宮宴。
歷來的冬至宮宴,朝中的命官與家中妻眷都要去赴宴。
裴家的那個孩子是嫡女,此次定然會參加宮宴,到時候咱們仔細瞧瞧。”
公主娘開口,估計心中早就已經對這宮宴蠢蠢欲動。
之前宮宴,裴氏主家的所有人的身份都不高,自然進不了內殿參加宴會。
且他們與長公主和公主之女裴純的身份有天壤之別,若不刻意其實很難見到。
裴純眼珠一轉,便明白孃親這是準備暗中搞事,於是她默默點頭,心中幾絲暖流劃過。
上輩子,孃親便是這般,恨不得什麼事情都替他們這些子女考慮好了。
尤其是她。
最讓孃親擔憂,也最能給孃親惹麻煩,甚至最後,連死……也都是因為她。
可馮桓的傷勢……她將馮桓的手扎穿了,萬一他不會參加宮宴……
不,以馮桓的性格,這次宮宴是他結交大臣最好的機會,就算是手全都斷了,他也絕對會參加!
馮桓在長公主府這麼多年,只要誰家有什麼宴會,他次次都要央著爹爹或者大哥將他帶去,與人結識。
藉著長公主府與信國公的人脈,馮桓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好處。
別的不說,就單單只是讓各家相中,想招為女婿的便不少!
這麼多年下來,裴純都已經習慣了。
想到這兒,裴純總有種吃了蒼蠅般的噁心感,頗為不甘心的來回吞嚥了好幾下。
這才暫時按捺下自己的殺心。
孃親之前說得對,若裴琳能將馮桓和太子全都扯出來,才算是將人發揮到了最大的作用!
想要將敵人全都一網打盡,她必須沉住氣!
“我今日還想跟著孃親睡!”裴純隨手扯住孃親柔軟的雙手,撒嬌。
長公主笑著拍拍裴純的手,答應了。
不過心裡在琢磨另一件事,那就是讓古淵真的成為明澄丈夫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如今的長公主府,猶如烈火烹油,一個不小心便要萬劫不復。
這麼多年,她在心中給孩子們預選的成親物件都是家世不怎麼樣,但人品好的。
不是她自己作賤自己的孩子,而是,如今趙國的兵卒幾乎就是裴府的幾個男丁在把控。
這般重權,本來在朝堂上便惹人猜忌。
若是她再給孩子們找許多身世高的,在那位的眼裡,定然脫不了一個結黨營私。
實在太過張揚。
可明澄與古淵……
雖說是明澄主動的,但她與古淵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若是明澄以後能招婿倒也還好,這件事情就能當做沒發生過。
若是她出嫁,以後因為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受人磋磨。
古淵是西疆送來的質子,母族身份不高,也不受西疆皇帝的喜愛,更是在趙國任人欺凌。
這樣的身份,是最適合明澄這個直性子去拿捏。
但……此人能在這麼多年的欺凌之中活下來,可見也是個有幾分手段的。
就是不知道性情到底是如何……
雖然裴清已經去看過,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總想親自為明澄把把關。
若是此人的性情足夠,也是個懂得感恩的。
公主府便可用些懷柔政策,這樣,此人以後即便與明澄成親了,也不會怎麼苛責明澄。
甚至還會因為明澄的身份,多加努力的討好她。
對明澄來說,上無婆母管束,下無弟妹需要看顧,中間有丈夫伏低做小的討好。
真真兒是再好不過的一樁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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