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皇帝暴喝一聲,面色鐵青,胸膛不斷地起伏。
見太子居然還沒醒神,立刻指揮身邊的小太監:“給朕將人潑醒!”
裴純趁機抬頭,掃了一眼太子與裴琳風流的床榻,發現沒有留下任何蹤跡,總算是放鬆些許。
緊握孃親的手也鬆了幾分。
另一邊,那小太監估計是皇后的人。
在外頭用來防止走水的大缸裡猛的舀起一桶水,拎到內室,托起桶底。
對著還暈頭轉腦的太子,狠狠潑了上去,濺出的水花將旁邊的裴琳也弄溼了一半。
冬日水缸內的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裴純清楚的聽到了太子的吸氣聲。
接著他像是才醒過來一般,有些迷濛的看向門口,那裡站著臉色黑沉暴怒的皇帝。
他神情猛然一變,立刻低頭攏好身上的寢衣,跪的規整許多:“父皇?!”
身邊的裴琳好像也清醒了過來,當即尖叫一聲,也與太子一般,立刻裹緊衣衫。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看到了自家父親即將殺人的目光。
嚇得她顫抖起來,抖得頭髮不斷地滴落水珠。
“你這個孽畜,這可是佛堂!”皇帝瞧著太子這般不成器的模樣,忍不住扶著額頭,怒聲喝道。
太子被吼的一抖,冷汗即刻盈滿全身,求饒:“父皇,兒臣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兒臣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便遇到了這女人,接著、接著……”
太子眼珠滴溜溜的轉,立刻為自己開脫:“接著兒臣便沒了意識,是有人陷害兒臣啊,父皇!”
什麼佛堂不佛堂的,他不在乎,但如今事情已經在父皇面前發生,他必須為自己開脫。
把自己摘乾淨!
想到這,太子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裴琳,毫不猶豫的指正:“是她,孩兒一直都沒有意識,定是她故意算計兒臣的啊,父皇……”
“被人算計?”皇帝掃了一眼身邊的太監,冷聲喝道:“你們,立刻給朕滾去查!
朕倒要看看,太子到底是怎麼被人算計的!”
小太監們慌亂的退下。
皇帝還要再開口呵斥太子。
卻聽太后淡淡出聲,語氣威嚴:“太子先去將衣衫整理好,莫要丟了皇室的顏面。”
於是皇帝只好嚥下即將罵人的話語,揮了揮手。
太子張張嘴,還沒等說什麼,小太監便架著他朝內間而去。
裴琳也是同樣如此。
那廂,裴純掃了一眼太后,抿唇,心知今日估計是不能讓太子如何了。
太后這態度,分明是有意不想為難太子。
見人徹底進了屋內,太后將視線轉向裴鍾,掃了一眼他包紮過的右眼,道:“裴侍郎,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裴鍾與大哥裴清官位相同,不過他是吏部的侍郎。
皇帝也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立刻轉過頭,視線掃向裴鍾,語氣隱含憤怒的陰陽怪氣:“是啊,裴鍾,你這閨女養得好啊!”
裴鍾從剛才見到裴琳那一刻開始便渾身顫抖,如今聽得皇帝這般問,更是嚇得狠狠一哆嗦。
立刻跪趴在地,也顧不上右眼如何疼痛,不斷地磕頭:“皇上,皇上,琳兒不會做出這般、這般事情啊!
定然是被人算計了的,定然是被人算計了啊!”
皇帝嗤笑一聲:“怎麼?你的意思是太子去算計的你家閨女?”
裴鍾張張嘴,慌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那廂,裴純在心中撇嘴。
皇帝果然開始為太子找補上了,事情都沒查清呢,聽這話頭,分明是準備將所有的過錯全都安在裴鐘身上。
逮住一個替罪羊便將人剝皮拆骨的用,果然是皇家手段。
“真是廢物一個,連話都說不清!”皇帝將手中的珠串狠狠地朝著裴鍾受傷的右眼擲去。
疼的裴鍾當即悽慘的哀嚎一聲,包紮好的白布隱隱滲出鮮血來。
太后對著皇帝輕咳了一聲,暗含提醒。
公主娘見機開口,低聲勸道,給皇帝一個臺階:“皇兄先莫要生氣。
以太子殿下之前的性格,是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此次定然是有人暗害,先查查到底是什麼情形再說。”
皇帝從鼻子中哼了一聲,神情沒多少變化,依舊面沉如水,不過倒是沒有再動手。
幾個小太監的腳程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