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后,時不時摻一句裴純如何如何好。
宴會過半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裴純放下手中點心,心道,來了。
太后嚴肅的抬起頭:“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作甚?”
遠處立刻躬身跑進來一個小太監,三兩步便接近太后,趴在太后的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殿內的命婦忍不住面面相覷,將視線都放在那小太監身上。
裴純抽空看了一眼皇后,發現皇后的面色維持的非常好。
帶著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適宜的好奇。
彷彿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般。
心中實在佩服。
想到剛才在佛堂發生的事情,裴純又有些心慌,手腳都跟著涼了幾分。
那頭,太后已經站起身,轉頭看了一眼殿內赴宴的命婦,道:“爾等繼續,皇后留下主持大局。”
接著,語氣不辨喜怒的開口:“嘉善帶上純兒一起來。”
這語氣……
長公主心中一跳,立刻應了一聲,看向裴純,輕柔的招手。
裴純飛速站起身,乖巧的被公主娘拉住手。
跟在腳步匆匆的太后身邊。
前方,出了殿內。
太后的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朝著小太監低聲喝道:“去外殿,叫上裴鐘的夫人來!”
公主娘牽著裴純的手緊了緊,發現自家閨女的手冰涼。
表情有些憂慮,下意識在心中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裴純暗中捏了捏公主孃的手,示意她放心。
在路上,非常巧合的碰見了皇帝。
他身後正帶著裴清,與眼睛處包著雪白布巾,神情慌亂的裴鍾,和幾個裴氏的男丁。
太后和皇帝沒說話,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太后和皇帝不開口,他們這群人自然也不敢說話,全都大氣不敢出,鵪鶉一般,跟在天下間最尊貴的兩人身後。
裴純朝著裴清看去,果然發現大哥的面色深沉,一直低著頭看路。
她不敢露出什麼奇怪表情,生怕自己露餡,只能跟著裴清做出同樣反應。
半晌。
眾人終於到了地方。
佛堂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暈透過雪白的窗紙映照在外邊的雪地上。
那廂,衣衫不整的太子,與梨花帶雨的裴琳已經被壓在了刺骨的雪地上。
裴純暗暗咬緊嘴唇,防止心臟蹦出嗓子眼兒。
將視線落在低眉順眼的裴鐘身上。
果然見他面色大變,神色震驚又詫異,瞧著竟然還隱隱約約帶著幾分驚慌。
順著裴鐘的視線看去。
太子與裴琳此時二人面色滿是潮紅。
尤其是裴琳,上半身都露在外邊,且全都是各種青紫的印子,叫人一瞧便能看出到底經歷了什麼。
太子此時也一樣,赤果著胸膛,褻褲鬆鬆垮垮的垂在腰上。
神情看上去不甚清醒,因他是太子,身邊小太監不敢像押著裴琳那般去碰他。
只是圍在他身邊,暫時用衣服替他遮擋一二。
皇帝此時已經到了門外。
可太子好像還未清醒,即便有太監阻止,也要向著裴琳的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