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頸處漸漸生起一排排的紅疹子。
是之前被那老太監用拂塵勒過以後,又被撒了什麼毒粉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裴純下意識伸手撓了撓,卻只是被指甲碰了一下,就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警惕的想後退一步,與面前這個蒙著面的女人拉開距離,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根本動不了。
“他給你的?”對面窈窕的女人,詭異的說了一句話。
眼神直直的盯緊裴純的頸窩處。
那裡是小白的藏身地點。
裴純戒備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他給你的?你在說些什麼?”
她之前聽古淵說過,小白是他母親家族的寶物。
也是別的御蠱人,想爭相搶奪的東西。
所以……她現在下半身不能動的原因,是面前這女人相中了小白,要將小白搶走?
裴純心裡一沉,也顧不得不斷流血的脖頸,只用還能動的上半身,摸向手腕處。
只要這女人向前多走一步,或者是有搶奪小白的意思,她一定會先出手,將面前的女人弄死!
“趙國的福寧公主,我跟在你身後許久,親眼看著你從嘉善長公主府出來,去那位皇子的府上。”
裴純不太明白,這人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她無所謂的點點頭:“所以呢?”
黑衣女人自顧自的說著:“我也曾經問過你府上的侍從,他們說,是你將他的腿打折了。
讓人現在癱在床上,不能動了……”
裴純皺眉,終於明白這人現在說的是古沉。
她想了想古沉需要隱藏的身份。
這人說話口風不明,裴純也猜測不到,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這女人知道了癱著的,是西疆的皇帝古沉,而不是古淵?
還是,這女人本是古沉的仇家,想來找古沉復仇的?
她微微皺起眉頭,選擇放出煙霧彈,替古沉隱瞞:“沒錯,本宮打自己的駙馬,難道還要與你交代?”
她揚了揚下巴,眉目間全都是裝出來的輕狂,脖頸間的痛癢又嚴重幾分。
但腳下卻還在暗中試探自己是否能挪開腳步。
裴純可不希望面前這人,發現了在她家中的是西疆皇帝古沉。
對面的女人聽到她這句話,鼻尖發出了一下意味不明的哼聲。
周圍空氣中頓時凝結出危險的氣氛。
裴純僅憑著自己野獸般的直覺,就能感受到,面前這個女人要對她用強!
緊接著,裴純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突然能動了。
她眨眨眼,清楚的看見,對面,一隻巴掌大,渾身都是毛的蜘蛛,從黑衣女人的腦後,漸漸爬到臉頰前。
駭人又修長的蛛腿挪動著,只差一點就能戳進面前這女人的眼睛中。
耳邊也有許多附近蜘蛛朝這一處爬來的聲音。
裴純嚥了咽口水,當即動作飛快的轉身就跑。
玩命似的。
明明她與古淵在一起時間這麼長,早就已經習慣了與蠱蟲相處。
可今天,看到黑衣女人養的蜘蛛爬上臉頰的時候,她發現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耳邊寒風聲呼呼,裴純都能聽見自己脖頸處的血液因為奔跑,灑落在腳底的聲音。
裴純跑著跑著,就察覺到手臂處的小紅,有再次鑽出來的跡象。
她伸手按住小紅:“那人身上都是蠱蟲,咱們快些跑!可萬萬別想著回過頭去與之鬥上一鬥!”
小紅被摁住了腦袋,就算再焦急,細長的身子也動彈不得。
還是小白,利索的咬破了裴純頸窩處的衣服,三兩下爬了出來。
將無聲無息,不知何時附在裴純背後的細小又劇毒的蜘蛛一口吃掉。
裴純感受到了小白的動作,微微皺眉。
心想是不是御蠱人養出來的蠱蟲,都是無聲無息的。
算上之前蠻荒之地的那一次,她已經連續兩次都沒聽見蠱蟲接近的聲音。
寒風呼嘯的京城夜晚。
供應全城人喝水的井口邊。
遠處拐角的陰暗處,偷偷摸摸藏匿著幾個正瞪著眼,認真監視井口的侍衛。
這群侍衛們之中,有好幾個都缺了胳膊少了腿。
但幾個侍衛目光堅毅,炯炯有神的認真的完成裴純所託的任務。
外頭寒風颳在臉上叫人難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