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原本正在逐漸接近的雕鴞也被這股難聞的味道勸退,整隻鳥有些焦急的盤旋在裴純頭頂上。
裴純在老太監揮舞袖口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側身。
不讓那粉末狀的東西,沾染她身上分毫。
可濃郁的味道她躲不過。
只見那粉末狀的東西飄散在天空之中,緊隨其後的就是一股濃郁的腥氣。
那東西性烈的很,裴純只聞了一下,便覺得手腳無力,渾身發軟。
喉嚨處也開始湧上叫人難以忍受的癢意。
她只覺自己的嗓子快速腫起,她想咳嗽……
裴純腦中的念頭只劃過一瞬。
就見對面的老太監已經迅速靠近,拿著堅韌的拂塵勒上她的脖子。
裴純反應不及,當場被那拂塵勒個正著。
她只覺原本就難受的嗓子,頓時感受到一股巨力。
勒緊……
她甚至都聽到自己的骨骼,與拂塵接觸過後,被勒的發出不詳的聲音。
裴純顧不得自己難受的脖子,當即用手反向拽住拂塵,與老太監拉扯。
可沒用……
她的臉頰被憋得通紅還有幾分發紫的意味。
二人互相較勁的時候,一股危機感,頓時從後背湧向全身。
是那老太監,看裴純已經瀕死,一隻手抓著拂塵,另一隻貪婪的掏出匕首,正準備扎向她的後腦。
裴純想側身躲開,脖子卻被那老太監死死勒住。
她眼眸微閃,就在匕首即將扎向她頭頂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狠意,放棄一般,雙手鬆開與老太監在拂塵上角力的手。
手腕間飛刀瞬間滑出袖口。
反手便狠厲的扎向太監的胸口處。
她身後的老太監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反應過來,鬆開禁錮裴純脖子的拂塵。
就要格擋裴純扎過來的飛刀。
卻突然發現,原本即將落在他胸前的飛刀,突的轉換方位,向著他的脖子抹去。
老太監眼中驚慌一閃而過。
就在裴純即將弄死這老太監的下一瞬,角落處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姿曼妙女人的身影。
她遙遠的站在小巷口,朝著裴純的方向,拋過來一把長劍。
順勢打落了裴純手中飛刀。
西疆。
古淵看著面前這位,曾經去往趙國,定下他與明澄婚事的使臣。
“你說什麼?我母妃當年沒有死?”
古淵想起之前,年幼的自己與弟弟在冰涼的雪地中,見到的,屬於母妃的,已經凍硬了的屍體……
下意識否認:“這不可能!”
上了年紀的使臣理解古淵現在的心境,只點點頭:“陛下,微臣沒有撒謊。
當年貴妃娘娘,自從誕下三王爺與陛下以後,便被先皇陛下下旨,關到了冷宮之中。
可貴妃娘娘不願在宮中蹉跎一生,於是便想出了假死的這一招。
當年您見到的,也只是貴妃娘娘給冷宮整日欺凌兩位殿下的侍女。
貴妃娘娘給那侍女貼上了人皮面具。”
上了年紀的使臣並不清楚,他與古沉已經調換了身份。
古淵聽他說完以後,腦子懵懵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拿出蠱蟲與裴純對話。
當年,母妃死後,偌大的宮內,只留下了年紀尚小的他,與胞弟相依為命。
那時候他與弟弟,連吃飽飯、活下去都是問題。
只能任由宮人們,將母妃已經僵硬的屍體拖去亂葬崗。
他與弟弟也曾找機會,偷偷溜到亂葬崗,找到過母妃的屍體。
當時,他與弟弟哭著,將母妃的臉頰擦乾淨,挖了一個不算太深的坑,送了母妃最後一程。
他能確定,當時那人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跡。
所以,此時此刻,他看著那對面,那上了年紀的使臣。
眼中滿滿都是不相信。
“你說我母妃還活著,可證據呢?她現在人又在哪裡?為何不與我們主動聯絡?”
古淵不敢相信。
若母妃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來,接走他與弟弟?
當時他與弟弟,在宮內受盡欺凌,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若不是他主動請命,去趙國為質,交換給古沉一個單獨的皇子府,讓他搬出後宮。
說不定現在,古沉早就被那些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