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熄滅的廁所燈此刻一閃一閃的，每一次亮起熄滅，四周的鬼就朝她們更近一步。

夏沫肩膀上的腦袋突然間長大了嘴，它口中的牙不是正常的兩排，而是密密麻麻幾十圈，牙上卡著稀碎的紅肉，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倒黴老兄死在了夏沫前面。

就在血盆大口要咬下去的那一刻，商以柔放棄了和廁所隔間的女鬼糾纏，兩手拉著騎在她肩膀上的女鬼扔了出去，那女鬼輕飄飄的，直接砸進了血盆大口之中。

“媽媽呀！”

“嗯，我在。”

小菱同學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現場安靜了足足一秒鐘。

“哎呀，”商以柔拿出來和鑰匙串一樣大小的五菱宏光，“你不說話我都忘了你了。”

轉瞬間那個頭已經把女鬼吞了下去，就像異次元口袋，明明只有一個頭，卻能吃下去那麼大一隻女鬼。

“大爺，”商以柔下意識叫了一聲，“那個頭能當道具收了嗎？”

問完以後，突然想起來大爺說過他很忙，讓她有什麼看說明書。

但是，這種場景根本來不及看說明書，她的廁所隔板上坐了一圈小孩，有的紫青著臉像是被憋死的，有的只有半個腦袋，還有的只剩個腦袋被扔著玩。

都長得和鬧著玩似的。

模糊間，脖間像是有什麼滴了下來，她抬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商以柔低下頭，突然迅速抬頭朝上看去。

墨色長髮垂落商以柔的頭部四周，粉白的舌頭倒垂著，血肉外翻眼球僅與眼眶連了一絲，馬上就要砸到她的臉上，唇角被利器割破，形成一個詭異的笑臉。

這張臉，就這麼和她面對面著。

“講真，我不覺得有什麼害怕。”

商以柔替她把散了一圈的頭髮擰成一束，“但是，你弄髒了我的衣服，去死吧碧池！”

下一秒擰成一束的頭髮被她用力揪住往下扯去，不僅女鬼被她拽了下來，還轉了一圈把隔板上的小孩全打下去了。此刻女鬼頭朝下，身體靠在廁所牆板上。

和打保齡球全部被打倒一樣，令人異常舒適。

“漂亮！滿分！”

就在商以柔心理得到一絲安慰時，馬桶蓋又掀起，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褲子。

“有完沒完！！！”

馬桶伸手抓她褲子？

這比女鬼血滴她一身血都噁心，商以柔抱著女鬼的腿，一把將她拉起來，然後頭朝下砸進了馬桶裡。

上上下下就和皮搋子一樣，瘋狂想把那隻手懟回去。

……

商以柔拍拍手走了出來，頭杵在馬桶裡的女鬼顫顫巍巍伸起右手，然後……

比了箇中指。

“你不服？”

“duangduangduang”

女鬼自己往裡撞了十幾下。

舒適，太舒適，這比英語老師判卷子發現有考生選擇題全對還舒服。

從隔間出來以後，她邁步進了隔壁廁所，緊接著，她笑得和鬼子進村了一樣，“大寶貝，我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第一個嚇唬她的女鬼瑟瑟發抖，主動開啟馬桶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別啊，”商以柔拉住她的胳膊，“會說話你就多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