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於海明消失在陰影中,陳鈞才第一時間居然是覺得他被那個可怕的紅眼男子拉入到了幻境之中。可那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自己被拉入幻境,純粹是自己太倒黴了,這種被拉入不知名空間的事情,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就發生啊。
而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的,他想到了電視上播放過的電視劇,上面講述著地下交易一般都在陰暗的地方進行。可是,於海明這傢伙有什麼值得交易的呢,很顯然並沒有,但或許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存在,而被地下勢力盯上呢?很遺憾,身為一個新星中學的學生,不可能,也不應該會被地下勢力所注視啊。更何況望花郡本身,說是全國治安最為嚴格的郡也不為過。地下勢力根本不可能會出現。
當然,如果上述提到的情況都沒有的話,那就是最後一種,陳鈞才最不願意知曉的情況。那就是,於海明有可能作為僱傭的打手,加入到了一場鬥毆的混戰之中。
陳鈞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點,或許是他對於海明的刻板印象過於強烈。畢竟他這樣的男人,作為打手賺一些零花錢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本來想要走入那條陰暗的小巷的自己,卻因為身體的本能連連後退。他或多或少可以猜到裡面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最後,他也沒有得知什麼所以然。夾著尾巴向最近的公交車站走去。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打車從終點站回家,而是決定緩步走回家,這樣可以省些車費。
行了,不用說也知道,這是他沒打到車而被迫做出的無奈之舉。看來,回家又少不了一頓呵斥。
可有一件事他自始自終都很好奇,他好奇於海明那傢伙,究竟去做什麼去了。他為什麼沒有回家,而是選擇,走向一條無比漆黑的道路。但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沒有找於海明約架,這是他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他相信,縱使那些拉幫結派的男男女女看不到自己的變化,但於海明和自己成為同桌,已經有一陣子了。自己做出的變化,一定會被他發現,被他看在眼裡的。再說了,就算不是為了他們,至少也要不辜負昔日友人的期待,好好改正自己的缺點才是正確的選擇。
回到家,免不了一頓呵斥的他,又選擇透過發呆的方式解決問題。其實,即使發呆,家人責備自己的話語也在此刻的耳邊打轉。
果不其然,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這一天,於海明的座位意外地空著。而一向都是一臉欣喜地聊天的呂雪,今天看起來一臉陰沉的樣子。這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表情,而此刻女孩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像是被遺棄的小貓一樣。
而這個時候,陳鈞才並沒有選擇把自己的桌子往回推,畢竟這道心之壁,已經不是於海明一個人的了,而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所有物。在陳鈞才的心裡,這也是一道堅硬的心之壁。在座位之間留出空隙,已經成為了兩個人的共識。似乎這樣,就不能碰到彼此。
而以前的時候,陳鈞才每當看到自己的座位中心,就已經和前桌的右邊桌沿平齊了。而這道有半個課桌那麼寬的溝壑,正是兩個人共同的心之壁。
一整天,於海明都沒有來。而為了應付經常下地走動的老師,他也開始調整兩個人共同的心之壁的寬度,就像於海明還在自己的左邊坐著一樣。這道心之壁,也成功地存在於自己的內心深處,作為了心中永恆的紀念。
就這樣,一整天過去了。於海明的身影沒有出現,而班上的氣氛也變得冰冷起來,一股風雨欲來的樣子。
果不其然,在這一天過去之後的一天。於海明再一次像往常一樣,擺著一副冰冷的,淡漠疏離的臉,面無表情地短暫打量周圍的一切。之後,他看了一眼與自己的邋遢同桌間留出的空隙,眼神快速閃過一抹極難被察覺的柔和。或許,那天晚上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他。
陳鈞才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測。他只知道,一旦自己預料出來的最壞的結果成真的話,那迎接於海明的,或許就是極為可怕的後果。
而至於這後果嘛,他想都不敢想。這種事根本沒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啦。畢竟現在的自己,可不會為了班上的哪個同學而大打出手啊。
很快地,到了下午的午休時間了。陳鈞才發現今天的於海明和往常不太一樣。今天的他很少無緣無故地對自己發脾氣,而是偶爾看一眼兩個人之間留出的空隙若有所思。
而在第一節自習課上,陳鈞才注意到於海明不見了。他居然沒有出現在自習課的課堂上。
嗯,看來,他要面臨一場審判了。關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