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怎麼?你弟這次又問你什麼了?”
她好奇地說:“怎麼最後還罵他了。”
“我沒有罵人啊,”方漾笑完,奇怪。
“嗯?那你說他是土狗?”
“他問我他長得像狼狗還是奶狗,”方漾頓了頓,“我這麼回答難道不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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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靜謐又璀璨,星屑點點密密,點綴頭頂的黑幕布。
籃球場燈光黃亮,長杆而上,燈珠被飛蛾縈繞。
一顆籃球兜頭砸進籃筐,帶起一陣疾風,驚得那飛蛾撲翅而散,沒多久又掉頭飛回。
陳褚戈投完這一個球,倒頭坐在地上。籃球掉下籃網,砸起來又彈回去,如此反覆。
“怎麼著,陳褚戈累了?”李紹問了句。
陳褚戈坐在一旁喝水,皺著眉擰了瓶蓋垂頭,看著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只剩下一群男的面面相覷。
留下幾個繼續打,李紹跟蔡家作兩個人走了過來。
“咋的?”李紹手肘撐著牆,低頭看他。
蔡家作坐在地上,跟陳褚戈並排側頭看他。
陳褚戈眯了眯棕黑色的眼睛:“你說,要是有人老躲著你,是為什麼?”
一隻殘了翅膀的飛蛾被石子壓著動彈不了,李紹撥開小石粒,本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怕你唄。”
陳褚戈嗤了一聲,沉了眼,本來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他偏還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
但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連一個眼神都會躲著,這是怕?
笑容突然就消失了,這也是因為怕他?
他有什麼好怕的?
那帶著避諱又不加掩飾的躲避和遠離,除了怕,似乎還有厭棄。
他陳褚戈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長殘了,才會叫人怕和討厭成那副樣子。
“也不一定。”
蔡家作卻突然出聲:“那要看是男的女的。”
“為啥?”李紹看那隻飛蛾撲哧著勁兒飛走,哼笑了下:“解釋解釋。”
陳褚戈笑了笑,拿起礦泉水瓶子往膝蓋上敲著玩,也看了看他,等他能說出些什麼不一樣的。
“男的的話,大差不差就是因為怕了,可能是受過這人的欺負,所以才會想著跑。”菜家作盯著新晉大佬的目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女的……有可能是害怕,也有可能是因為喜歡。”蔡家作很是正經地說。
遠處籃球框下,一群男生正打球打的熱火朝天,而這邊籃球場下的一隅,卻是格外安靜。
陳褚戈:“喜歡?”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蔡家作抿唇,有些緊張的樣子點頭。
李紹好奇,又不耐煩蔡家作的磨磨唧唧:“你能不能直接說完,為啥?女生喜歡不應該都是上趕著追嗎?就算不追,那也不該躲著吧,這沒道理啊。”
蔡家作悄悄看了看不說話的陳褚戈,將鼻樑上的眼睛推了推:“我……我有個發小,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擺在明處,偷偷地想引起他的關注,有時候甚至連拒絕,刻意地疏離也是喜歡的一種情緒表達。”當初少女滿心滿眼地這麼說的時候,心甘情願的情緒放佛都要從眼睛裡溢位來了。
蔡家作記得這些話,也對這些心思懵懵懂懂,還記得當時他問了句:“為什麼要拒絕和刻意地疏遠?”
女孩哈哈兩聲,有點不自然地說:“因為忍不住想跑,見不到他想他,但是離他近了又害怕,怕自己的缺點暴露在喜歡的人,所以會忍不住刻意地疏離啊。”
蔡家作不是很懂她們這女生纏綿細密的心思,只得按著他記憶力發小的原話複述出來。
“陳褚戈,你說的那個人是個女生嗎?”
陳褚戈倒也沒想瞞著什麼,坦然地點了點頭。
蔡家作瞅陳褚戈,後者面色緩和了許多,甚至,還笑了下。
“那照你這麼個意思,那人躲著我,是因為,喜歡我?”
蔡家作猶猶豫豫:“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