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漸入初秋,天空亮堂得越來越晚,宿舍樓一盞又一盞亮起的火光分割出明暗。方漾起了個大早,從床上爬起來。
蘇琪正刷牙,陳一澄拿起牙刷在一邊擠牙膏,稀罕地看了她一眼:“喲,妹妹今兒個倒是早。”
“姐姐也不相上下。”方漾謙謹地說。
“……”
蘇琪滿口泡沫面無表情看著她們兩個秀兒。
曹月嬌看著她倆笑:“對了,你們出門記得穿厚一點,降溫了。”
“沒事,我不怕冷。”
她穿了個短袖就衝出了宿舍樓,跑到一半果然突然下了雨。
她把書包頂在頭上,頭上沒溼,褲腿角潤溼了大半。
溼漉漉的面料貼著腳踝部分的面板,一陣刺目涼意。
女孩蹲著,捏著褲角懊惱地看了看,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雙騷包的粉色球鞋。
“……”
誰的品味,如此新奇。
李紹笑得賤嘰嘰,跟著蹲了下來:“課代表?這是咋了?”
方漾尬笑兩聲:“沒啥。”
李紹哦了聲,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哦,對了,課代表,聽說你跟蔡家作是發小?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你認識蔡家作?”方漾看他。
“認識啊。”李紹從包裡翻出一根棒棒糖,給她,方漾接過來,道了謝。
李紹:“沒事兒。”又接著從包裡掏出另一根,撕了包裝紙扔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蔡家作我室友。”
方漾挑眉:“啊。”
方漾只知道陳褚戈跟李紹是室友……沒想到蔡家作也跟他們一個寢室。
前世要是知道,說不定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說到底還是沒緣分。
方漾:“那他出門了嗎?”
李紹:“出門了啊,他那傢伙一向是我們寢室最早出門的。”
方漾起身,李紹看她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咋了?”
“我找他有點事,先走了。”方漾舉起棒棒糖:“謝了。”
女孩跑向走廊另一頭,李紹嘖了聲,撮了口棒棒糖。
-
一樓清北班門口。
“蔡家作不在,他去廁所了。”
方漾有點兒失望地啊了聲:“那……”
話都沒說完,方漾看著那位同學走遠,臉部僵硬。
抿抿唇,好吧,清北班的人果然都是視時間如黃金。她理解,她理解。
雨淅淅瀝瀝。
一樓的視野沒她們二樓的好,雨珠順著正對面的那一牆爬山虎的葉子一串串往下落。
方漾等了會,指尖發涼。
真冷。
“……”
曹月嬌收了傘,突然看見走廊那一頭佇立著的一個人。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方漾,你在這幹嘛?”
“等人。”
“我叫你多穿點吧?”
“……”
方漾囁喏:“我也沒想到這打臉這麼快啊。”
曹月嬌:“下次看你還這麼直不。”
“回去了吧,估計也等不到了。”
方漾笑:“再等等,說不定就來了,不然就半途而廢了。”
曹月嬌看著她:“那我陪你會吧。”
“不用了,你先上去吧。”
“沒事。”
方漾看她這麼執意,就沒有繼續勸。
“害我等這麼久,等那傢伙來了之後,我一定要先把他打一頓,”她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齒:“打到讓他請我吃飯——阿嚏!”
說著說著,方漾猝不及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
她懊惱地吸吸鼻子,小聲說:“打死算了。”
曹月嬌:“……”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前方的視野,曹月嬌看早自習時間快開始了,不忍地說:“走吧,下課再來,而且你等會兒還要寫晨讀任務呢,今天星期二,你又忘了?”
“……”
方漾矇頭一喝,往樓上跑。
-
下雨交通不便,所以王培新今天來得晚了些,方漾前腳寫完晨讀任務,他後腳就來了。
險中求勝,方漾站在臺上等著領讀,暗鬆一口氣。
大家開始讀書之前,王培新被問及今天的逛校園活動,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