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從進廁所的那一刻就放棄掙扎了。
不對!
是從她拿起紙!從凳子上站起來!她就放棄了。
反正也吃不到了,方漾就在廁所裡傷感地多蹲了一會。
三分鐘後。
沖水。
方漾開啟門,撞上方航,上下掃了他一眼:“幹嘛?”
方航喪眉耷眼:“來廁所能幹嘛你告訴我。”
“……”
方航也舉了一包紙,懨懨:“我拉屎。”
方漾哦了聲,給他讓位。
“幹啥啥不行,拉屎第一名。”方漾咕噥,去洗手檯洗了個手。
“……”廁所門隔了好一會才被某人忍辱負重地拉上。
靠。
剛被陳褚戈氣出屎,現在方航差點又被氣得憋回去。
“……”
方漾本來不打算繼續吃了,她去冰箱裡拿了罐牛奶,就要趴到沙發上玩手機,但是陳父問了她一句:“漾漾吃這麼少?”
於是餐桌上的人都望向她。
陳褚戈動了動胳膊,端起旁邊一個盤子,往鍋裡涮了什麼東西。
方漾估摸著她要是說不吃的話,又得一堆麻煩,何麗萍會說:“你不是最愛吃火鍋?怎麼回事,不舒服?”
方漾舔了舔被牛奶沾上的上嘴唇,蓋上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吃。”她笑了兩聲:“我還沒吃飽呢。”
於是她忍淚含悲地坐了回去,然後捏著兩根筷子在嘴裡咬著,邊咬邊往鍋裡瞅有什麼吃的。但她瞅也瞅不到什麼東西。
偷偷摸摸地滑著手機玩。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姐,下次別讓陳褚戈來我們家了】
方漾奇了怪了。
姐姐:【他不是你兄弟嗎?】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這不一回事兒】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這人吝嗇!小氣!欠打!你知道吧】
“……”
姐姐:【怎麼說?】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你剛剛去廁所了你沒看到,我特麼剛剛用勺子兜了一勺東西。剛要放進碗裡,他阻止了我】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你知道為什麼嗎】
方漾等著他繼續說。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就因為裡面夾了兩塊肥牛!我都還一頭霧水的時候,他媽的他給老子挑了出來!】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還跟我說這是他煮的,意思就是別人不能吃咯?我特麼這不是,這才氣得想上廁所,就因為是兄弟我才沒跟他計較,不然老子早把他丟出門了】
姐姐:【……】
方漾沒理會方航長篇大論的吐槽裡有多少不爽,她只領悟到了一點她的理解。
這意思是,鍋裡有可能還有?
方漾舔了舔唇。
扣了手機,她蠢蠢欲動地捏起筷子,不知道鍋裡還有沒有剩的肥牛。但頃刻又有一股酸澀隨之爬上心頭,就算這時候找著一塊,那也煮老了啊!口感就不好了!
一雙筷子卻在這時,從她右側出手,在鍋裡撈了撈,撈出滿滿一筷子色澤誘人的肥牛。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好的口感。
“……”
叮咚。
傳來手裡響鈴的聲音。
數量可觀的肥牛從筷子的挾持中逃脫,重新落回鍋裡,陳褚戈把筷子擱置在碗上,兩隻手打起字來。
我!的!媽!也!
方漾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從來沒有感謝過有手機這種隨時能中斷人的東西,現在卻感激涕零。從鍋裡撈了慢慢一勺肥牛出來,悉數放進碗裡。
陳褚戈還在打字,方漾一塊又一塊塞進嘴裡,吃得不亦樂乎。
頭幾塊都沒有涮油,她滿嘴通紅,整張小臉也紅撲撲的,何麗萍看見,給她送了杯水。
方漾讓她噓聲。
等她吃得挺飽了,陳褚戈才從手機裡拔頭出來,方漾窺視般地觀察著他。
她有點懷疑陳褚戈是故意的,可她沒有證據。
空口無憑,而且陳褚戈確實是在打字,似乎像是在查什麼東西。
當然,方漾也有反思自己為什麼這麼自戀,她微微惆悵地覺著,最大的可能是——
近、墨、者、黑。
“……”
【被揉頭】
【被男性揉頭】
【被沒有血緣的男性揉頭】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