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這個曾經受過傷的女兒,只是沒有關麗那麼大驚小怪。
“爸媽,我已經長大了。”陳楚曳極其無奈。她想獨立。
關麗:“說什麼胡話,你在媽媽眼裡,永遠都是小孩子。”怕她不平衡,又碰了碰陳楚河的胳膊。
陳楚河提了口氣,笑著配合:“對,你在爸爸眼裡,也永遠是個好孩子。”
在陽臺上吹風的男生目睹這一切,冷眼看完,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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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褚戈背了繃帶,手掌心也受了傷,纏了白布,他要洗臉。
極其任性地拆了剛包的繃帶,扔進垃圾桶。
敷了藥的口子滲進冷水,他麻木地把水往臉上撩。這麼溫馨和睦的一家,他一個外人,永遠都像多餘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過也習慣了。
出了洗手間,掌心的傷口被浸久了,泡得發白。陳褚戈皺著眉從櫃子裡翻了個創可貼,撕開略微粗糙的貼了貼。
他坐在陽臺上,看著天邊低垂的雲朵,天色漸漸變黑。
慢慢地,眼皮重了起來。
夜晚氣溫驟降,第二天清晨他卻被冷醒了。陳褚戈搓了一把臉,低著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腳下被一條毯子絆住腳。
一看就是陳楚河半夜來過。
陳褚戈懶散地從毯子上跨了過去,又把自己扔到床上,裹了被子繼續蓋著,睡覺。
一直睡了一天。
再次醒來,已經是昏暗的傍晚。
房間裡沒開燈,西沉的落日全然躲藏起來,他懶嘰嘰地支著頭,側頭從陽臺往外看,一眼無際的淡紫粉色天空,瑰麗魔幻。
她如果看見,估計會像前天晚上拍燈展一樣拍照嗎?
陳褚戈彎了彎唇,掏出手機,睡了一天,訊息多不勝數。他一掃而過,點了刪除鍵。
相機定焦,陳褚戈眯眼,選好角度,拍了一張最好,最美的華城天空給她。
日本比中國快一個小時,天灰暗一片,方漾跑到方航房間玩兒,從方航嘴前搶了壽司來吃,手機放在桌子上,方航以牙還牙,去搶她的手機。
他手舉得老高,方漾下意識跳起來去夠,晃動的視線模糊,卻看清了來信人。
心裡一咯噔。
陳褚戈:[圖片]。
“……”
真是早不早的晚不晚。
壽司在方漾嘴裡,被她叼著剩下半塊,她爬上凳子去搶,“誒,”方航又惡作劇地離她遠點。
方漾面無表情從凳子上下來,把剩下半塊壽司塞進他嘴裡,堵住他的嘴巴。
方航定住。
“我特麼——”
又撈他胳肢窩,方航大笑,趁他彎腰時方漾搶過手機奪門而出。
“……”
一系列操作一氣呵成,利落又有效。
方漾沒回房間。
她下了電梯去酒店外面的噴泉那邊坐著,看完陳褚戈發的照片,眼睛亮了亮,眼底明顯有驚歎。
也給他發了一張東京的天空。
現在東京的天沒有華城那麼絢麗,灰白色的,單調又有一絲陰翳。她發出去的是今天外出時在街邊的隨拍。
電線低矮劃破藍色的澄澈天空,一碧如洗,矮房,民宿民居,以及店面古樸的日語招牌。
方漾:【我的更好看】
發出去五秒,陳褚戈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方漾接聽,等著他先開口。
陳褚戈卻不說話,兩個人就都這樣聽著對方的呼吸。
他呼吸聲比較重,可能是因為男生肺活量要大一點。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呼吸聲要離她耳畔近一點,的緣故。
陳褚戈半眯著眼睛,眉眼舒展地看著天邊,心情總是在有她的時候要好很多。
“漾漾?”陳褚戈低聲叫她。
漾漾兩個字讓方漾低了低頭,她都快習慣陳褚戈這個老沒正經的渾球這麼叫她了,這一回偏偏還是用這麼正經的語氣地叫她。
方漾不自然:“我在。”
我在。
陳褚戈笑。
他喜歡她說這兩個字。
陳褚戈磁性而低緩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靈魂都好像,要輕一點。”
“……”
隔了幾秒,方漾老老實實地答:“沒有。”
那幾秒她應該是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