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一明打哈哈：“別啊，這是咋的了，褚爺，有什麼不和您的意，您跟我說，我來替您排憂解難。”

龐一明嬉皮笑臉，沒皮沒臉地往上湊，李紹瞥了他一眼，壓根不相信陳褚戈會搭理他。

果不其然，陳褚戈不鹹不淡地扔了句沒事。

下午一節物理課一節語文課，陳褚戈都儘量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只是會偶爾在自己也沒注意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站在前面的方漾。

方漾挨個挨個收作業，收到後排的時候，感覺到一道目光灼灼的視線，讓她極其不舒服。

她轉過頭，發現陳褚戈一直盯著她看。

“……”

穩住。

不就是對看嗎？方漾毫不客氣地回瞪了一眼，看屁啊你看，哼。

陳褚戈上勾嘴唇，表情自然，輕慢地笑開了，上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先移開了視線。

方漾收齊作業，抱著一打作業本順路從後門出教室。太陽西沉，陽光沒有正午的盛豔，窗戶的玻璃上反射出她的臉。

方漾不可置信地湊近看了看，忽然明白了陳褚戈那一副勝利者姿態的樣子的原因。她騰出一隻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

這！麼！！純情！！小女生！嗎？

是了，方漾從小到大沒淡過戀愛，男性朋友也不多，尤其是上了高中，最常黏在一起的全是報團的女生。

肯定是因為跟男生接觸的太少了，看見個男的都會臉紅了現在。方漾抿唇，說到這個，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大學的時候、曾經有過的一個想法——高中應該來場早戀。

“……”

她這個突然的想法肯定是有原因的。

上了大學以後，方漾雖然上的是個不入流的師範學院，但好在她夠努力，所以成績名列前茅，還差點出國當交換生。

說不上名聲大噪，但在學校也算有名，有那麼幾個追求者，但……都長相一般，也沒什麼出眾的點，令她提不起交朋友的興趣和熱情。

照室友的話來說，很多男生都在高中被預訂了，說什麼早戀不好，但不早戀，大學裡交往甚密的人也就只有室友，同班同學都認識不全。

方漾思緒紛飛的這些時間，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了。回過神來，她又突然覺得自己這些想法荒謬又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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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上午，經歷連續兩節數學課的暴擊之後，大夥都扔掉試卷，衝出教室奔向自由的操場。

跑完兩圈下來，老師交代幾句，宣佈解散。

小時候的課間，方漾記得她還會跳跳皮筋，跟男孩一起玩球。但隨著身體的發育，女孩子都不會像小時候一樣蹦蹦跳跳了。

她跟陳一澄趴在塗有一層黃漆的圍欄上，嘴裡叼著冰棒，半個身子探出去，勾頭看底下足球場的男生踢足球。

看了幾局，陳一澄敗興轉身。

“感覺沒什麼意思，都好菜。”

“那去哪？”

“去看看那邊打籃球的？”

方漾神色古怪，咬了口冰棒，支支吾吾地說：“呃，我不想看打籃球，要不你去吧，我就在這看足球，到時候你看完了來這找我，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