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上是怎麼回事兒啊?還拿這件事兒搞宣傳呢,您都看見了。”
陳褚戈還是跟每次來辦公室一樣,從不主動開口,這次也沒有再去看旁邊的方漾。
他今天稍微乖了點,好端端地站著,偶爾一兩句話會還算仔細地聽著。
只不過垂落的頭下面的表情喪眉耷眼,像只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巴的。
“我看見了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那您好歹也是我們班班主任啊。”
王培新冷笑,茶杯重新蓋回去:“那我是個班主任我就知道了?”
“得。”李紹服了:“那您不知道,您叫我們來這幹啥呀?”
“那照你這意思,我不該叫你們過來?”王培新不可思議地問。
李紹不吭氣了:“沒。”
“陳褚戈。”
陳褚戈被叫,緩緩地抬頭,王培新等了幾秒,才聽見他慢慢地開了口,有氣無力:“到。”
“你也用不著這麼擔心,”王培新嘖了一聲:“你看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這看來,你對被開除這種處罰還是很害怕,啊?”
王培新一聲“啊”,還指望著他能回他。
陳褚戈當然不會理他。
雖然沒回話,但王培新看他這滿腹心事的樣子,心情也算是好了一點,總算是有些欣慰了。
沒好氣地瞪了李紹一眼,等接著氣消了點,才硬氣地說:“我還暫時不知道學校那邊是怎麼打算的!但目前有一條是知道的!這週末你們四個,誰都不能回家,留校。”
“啊?”李紹和龐一明同時出聲。
方漾一顆心沉了沉。
龐一明:“王老,不是,為什麼要叫我們幾個週末留下來?”
王培新哼了聲:“為什麼?當然是對這次的事情、對你們幾個人,採取有力度又有效果的處理啊!還為什麼。”
處理。
李紹嚥了咽口水。
怎麼覺得這兩字這麼陰森呢?對了,他知道為什麼了。
那電視劇裡解決掉麻煩不都是管埋人殺人叫“處理”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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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澄在教室裡等著方漾去吃晚飯,看見李紹跟著陳褚戈幾個一塊回來,順便問了下陳褚戈:“誒,你什麼時候把那羽毛球拍拿來?這方漾都用了我飯卡快一兩週了吧有。”
李紹挑挑眉:“褚爺,你還沒還?”
陳褚戈掀開眼皮,慢吞吞地看了方漾一眼。
對方也盯著他,等著他回話。
“下週吧,明天週末,器材室也不開門。”
方漾哦了一聲。
李紹看著他們倆這古怪的氛圍,沒問,從前幾天這兩人就這狀態。
“怎麼了?王老跟你們說什麼了,個個看著憂心忡忡的。”陳一澄問。
“不知道,叫我們週末別回家,留校。”
陳一澄吃驚:“留校察看?”
李紹瞅了瞅她:“是留校,不是留校察看。”
“這多兩個字兒意思是不一樣的。”
陳一澄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莫名其妙為啥不讓你們走啊,我覺著,這肯定沒處罰,要有處罰早下來了。”
“說得好聽,你這都是猜的,”方漾白了她一眼,無奈地道:“那萬一就是委婉勸退呢。”
陳一澄:“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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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宿舍的路上,幾個女生看見陳褚戈,有些蠢蠢欲動,但後者周身的氛圍有些低氣壓,就忍著沒上前找不痛快。
龐一明出校去了,可能是去學校附近的便利店買點學校沒有的囤貨。
“褚爺,您倒是吭個聲兒啊,這實在不行,放個屁也成啊。”李紹看他,嘆了口氣:“您不會吧,挑這時候沮喪。”
陳褚戈睥了他一眼。
他們倆走到宿舍樓底下,陳褚戈又掉了個頭,沒進寢室樓,李紹也只好跟著他往操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