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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今生緣(七)(已修)

梅雨季節,細雨綿綿。

柳凜風的病情就這樣加重了,周意映在百花宴後就回了城南王府,七月傳報時她正在練武,兒時的記憶模糊不清,只有幾個招式還留有印象。

她想,等父親回來便央求他教她習武。

手中的紅纓槍嶄新,周意映剛停下接過楚楚遞來擦拭額頭薄汗的臉巾,緋紅的臉頰像盛開的鮮花,夭桃穠李,讓楚楚痴痴看去。

才休息片刻,就見七月毛毛躁躁趕過來,許是慌亂,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番,儘管她沒聽太懂,也不妨礙心中對柳凜風的擔憂。

帶著大夫一進望月閣,周意映就聞到有股淡淡的黴味,聞之刺鼻。只是隨意一瞥就見到了牆角的青苔和不知名小蟲,她們王府原來也會有這種骯髒之物。

密切注意主子的楚楚只是瞧見她微微顰眉,不由分說就對七月開始發難。

“好你個七月,成天就知道偷懶,這牆角都這個樣子了還不打掃。”

七月苦著臉不敢回話。

見此周意映才問:“怎麼不派人來清理一下,你就主子生著病呢,你讓他住這種地方?”

七月擋在她面前替她扇去氣味,小聲道:“小的去過,只是郡主……”

後面的話不說她也明白,無非就是底下人為了哄她高興故意折磨的,她的父親城南王柳宴去往鄰國已有月餘,王府是她當家,底下人慣會看人臉色,知道她不喜柳凜風便處處苛待。

她入宮多日,回來也不曾提柳凜風之事,府中之人便如往常一樣,她知道是有些過火了,可他從未和旁人說過,柳宴到現在還以為她們相處和睦,也不知他後面是怎麼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救她的。

“那你以後就說是我的命令,過幾天就讓你們搬到蘭陵院。”又想到柳凜風先前拒絕的話語又道:“你主子不去也得去,過幾天我就把望月閣拆了。”

“真的嗎!”

提起搬出去這件事七月就興奮了不少,蘭陵院離主院進,又是冬暖夏涼寬敞的好地方。

“當然,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謊。”

說著周意映率先跨了進去,躺在屋裡的人面色潮紅,緊閉雙眼,她嚇了一跳,連忙讓大夫去檢查。

看著大夫忙碌的身影她想到了柳凜風救她時,那時候的他應該也是這個視角吧,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呢?

幾日不見,他的臉尖了不少,太瘦了。周意映心想,京中沒有哪個世子少爺能同他比較。

大夫開了幾副藥,說是輕微發熱,只是他的身體時常不好所以病情會反反覆覆,要多加照顧才是。

楚楚送走了大夫,七月也去煎藥,她一人守著旁邊,才坐了一會兒就感覺發冷,摸了摸床上人的體溫,蓋了兩層被子還算暖和,只是不怎麼厚實,過冬就受不了。

窗外滴滴答答的聲響,又是一陣濛濛細雨,屋裡暗了下來,周意映嘗試找尋油燈或者蠟燭。

“在右邊木櫃下面那個小格子裡。”

尋聲過去,果然找到了殘留的蠟燭,她面上一喜,突然反應過來柳凜風醒了。

少年身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剛起身大概看見周意映東找西找猜想是光線太暗了不適應,所以想點蠟燭。

“怎麼樣還難受?”

柳凜風搖了搖,病態般地蒼白面板露出根根分明的青筋,披著頭髮,遠看過去竟然比她還瘦上幾分。

“過幾天我會讓人把東西搬到蘭陵院。”看他似乎想拒絕便搶先一步,“不許拒絕我,我是郡主我做主。”

但他沒有愕然,只是低下頭輕笑一聲,還牽連了幾聲咳嗽。

“病怏怏的,吃了這麼多藥也不見好,你到底得的什麼病啊?”

為什麼多年後你一點毛病都沒有,還驍勇善戰,不似現在這般病弱?是你找到神醫醫治,還是說其實一切都是你……

周意映連忙將腦子浮現的想法抹去,這可不能亂想搞不好大禍臨頭。

燭光在屋內閃爍,一不小心就到了傍晚,也不見七月煮藥回來。

“你那書童真磨嘰,要不要我給你換一個?”

柳凜風失笑,像是對七月磨蹭的行為了如指掌,“多謝郡主好心,不過七月自小跟著我已經習慣了。”

“我爹要回來了,你快點好,不然還以為是我苛責你了。”

這話她說的也不臉紅,王府從前最苛責柳凜風的就是她,只是一次重來反倒讓她在高位指責別人了。

見他無礙周意映風風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