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真甜!」黎語顏虛點他的鼻尖,「我命膳房做了你愛吃的桃羹,你等會多吃點。」
百里崢嶸悄聲道:「我跟父皇母后說過姐姐做的吃食美味得很,他們很想過來,奈何身份擱在那,不便來。」
再則,夜翊珩的臉實在是冷。
眉梢眼角俱是冷意,也就姐姐受得了他。
黎語顏低著頭,將菜餚的擺盤微作調整,嗓音溫婉:「其實我很想在南甸好好遊玩一番,不過在南甸那段時日實在太熱,不過殿下說了,等冬日的時候可以去。」
聞言,百里崢嶸的眼中倏然注入了光亮,熠熠生輝,仿若星辰瞬間亮起:「真的嗎」
「自然是真,只是路程太遠,成行的話,也不知猴年馬月了。」
百里崢嶸鄭重道:「不管哪一年,弟弟都等著姐姐!」
永遠等著!
飯廳外的空地上,季清羽定定駐足良久。
看他們這般相處愜意,他很羨慕。
曾幾何時,他與阿顏還是好友時,也能這般相處。
可如今,一切好似回不去了。
夜翊珩在松果的陪同下走來,看到季清羽木頭一般杵著,也不理會他,顧自抬步進了飯廳。
松果跟著自家殿下走了幾步,轉回身來,拿手在季清羽跟前晃了晃。
「慶郡王看什麼呢」
季清羽收回目光,尷尬一笑:「小山搖身一變成了南甸太子,如何稱呼阿顏為姐姐」
松果笑著解釋:「南甸帝后認我家太子妃為女兒,如今太子妃不光是鎮北王女,還是南甸帝女,如此身份自然是南甸太子的姐姐了。」微頓一下,他又道,「郡王對我家太子妃的稱呼不妥,還請以後莫要如此!」
阿顏,聽得他肉麻兮兮的。
慶郡王怎配如此稱呼太子妃
一陣風吹來,飯廳內的黎語顏聞到了一股香味。
香味發膩,記得在畫舫上,她也曾聞過,當時只知是某艘花畫舫上傳來的。
此刻再度聞到,黎語顏黛眉微蹙。
待季清羽走進飯廳,她的眉頭愈發蹙起,想起一事,遂側身吩咐妙竹一句。
妙竹頷首,旋即小跑離開。
季清羽十分厚顏地開口:「聽說阿珩阿顏回來,我還不信,方才經過東宮門口就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真的回來了。」
夜翊珩不接話。
「是。」黎語顏淡淡應了一字,也不再言語。
百里崢嶸唇角漾出暗含諷刺的笑意,側首顧自看一旁的銀灰啃骨頭去了。
一時間,季清羽頗為尷尬。
松果想著,如此局面,慶郡王大抵該走了吧
沒想到季清羽厚臉皮地再度開口:「菜色如此豐盛,我可不可以討杯酒水喝」
就在這時,妙竹回來,將小瓷瓶給黎語顏瞧。
黎語顏頷首,抬了抬下巴,示意妙竹將瓷瓶給季清羽。
妙竹會意,行至季清羽跟前,將瓷瓶塞到他的手心:「慶郡王,這是寒疾的解藥,是我家太子妃親自研製的。」
聞此言,季清羽正因尷尬局面產生的鬱悶,因小山身份轉變爬他頭上的不爽,瞬間便消了大半。
阿顏還是關心他的!
念及此,他拔開瓶蓋,將裡頭的解藥一口吞下。
「顏顏說如此孤就不欠你了。」
夜翊珩一句話讓季清羽恨不得將解藥吐出來。
奈何解藥入口即化,他吐不了。
夜翊珩淡淡又道:「今後你再不能以寒疾為藉口,騙取顏顏可憐。」
季清羽冷笑,是阿顏可憐他,才給他制瞭解藥。
而她製作解藥的目的是他不能再要挾夜翊珩。
呵呵,所以他是個可憐蟲!
這時,百里崢嶸補了一刀:「慶郡王不知在哪個女人身上爬起來的,身上的脂粉味委實叫人噁心。本殿都聞到了,姐姐嗅覺靈敏,想必正難受得緊。」
季清羽抬袖一聞,俊臉倏地沉下,闊步出了飯廳。
見人離開,百里崢嶸笑得純澈:「姐姐姐夫,我餓了,咱們可以吃飯了嗎」
夜翊珩搖了搖頭,不管百里崢嶸對顏顏的心思如何,但這小子掩飾得極好,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最起碼,這小子對顏顏的好,是發自肺腑,全然真心的。
他不能阻止旁人喜歡顏顏,畢竟她實在優秀。
只要這小子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