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淵笑道:「說得正是,如此說來太子與太子妃的婚姻正應了那句天造地設!」旋即,大掌一揮,「開席!」
夜翊珩心底冷笑,老頭變臉真快。
不過,百里崢嶸此舉倒讓他省事了,只是,百里朔就這麼成了他的便宜岳父……
委實不爽。
大抵黎燃知道會更不爽。
黎語顏抬手邀請百里崢嶸坐到一處。
「小山,你什麼時候從南甸出發的」
百里崢嶸道:「姐姐姐夫離開後過了兩日,我就啟程了。」
黎語顏點頭,他們在江州住了一晚,又在麟卿閣住了兩日,算起來花費時間差不多。
見他們有說有笑,夜翊珩蹙眉,白髮小子的心思他清楚得很,顏顏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罷了,就讓白髮小子坐他們這席吧。
諒這小子也不敢將心思表露出來!
管絃絲竹聲起,舞姬們魚貫而入,殿內氣氛很快濃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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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束後,百里崢嶸跟隨黎語顏與夜翊珩往賢德殿外走。
黎語顏看銀灰一直貼著百里崢嶸,不禁問:「小山打算在天晟待多久」
先前一直是小山照顧銀灰,他們的感情頗深。
百里崢嶸摸著銀灰的腦袋,溫聲道:「過兩日就回了,此行主要是宣旨,沒旁的事。」
父皇命他速回,要他學好帝王之術。
黎語顏又問:「這兩日是住驛館吧」
「是住驛館,我本想住姐姐家裡呢,想到姐夫大抵不會同意,再則使團人多,我不便離了他們住到姐姐姐夫家裡。」
黎語顏點了頭:「這樣吧,明日你來東宮,想吃什麼,我吩咐膳房做。」
「我都喜歡吃。」百里崢嶸想了想,又道,「我還想吃姐姐做的桃幹。」
「這好辦,家裡還有桃幹,你帶一罐去。」
「多謝姐姐!」百里崢嶸喊得甜。
從宮宴開始到結束,這二人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夜翊珩的臉越來越沉。
出了皇宮,黎語顏看百里崢嶸登上馬車後,才隨夜翊珩往東宮方向走。
「殿下怎麼不說話」
她拿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胳膊。
他的胳膊硬邦邦的,與他此刻的臉一般,線條冷硬得很。
「你想起自己有個夫君」
「我是多日不見小山,話便多了些,殿下莫不是吃味」
「呵呵,孤吃味,笑話」
「那就好,我以為殿下莫名吃味,還想著如何哄一鬨呢,既如此,那就不必哄了。」
夜翊珩神情一頓,啞聲:「你想如何哄」
「這不還沒想麼,此刻也不必想了。」黎語顏抿著笑意,拍了拍銀灰的腦袋,「走,銀灰,咱們走快些。」
話音落,一人一狼便甩開某人一大截。
夜翊珩眉宇微動,提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薄唇湊她耳邊低語:「孤想啃桃。」
黎語顏瞬間懂他的意思,小臉倏然紅了,羞赧間掙脫他的手,快步去追銀灰。
夜翊珩在她身後朗聲問:「你不願」
黎語顏腳步一頓,扭身道:「如你所願!」
聞聲,夜翊珩低低淺淺地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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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百里崢嶸應邀前往東宮。
多日流連溫柔鄉的季清羽聽說黎語顏回了京,火急火燎地離了清歌姑娘。
馬車途徑東宮外頭,他命車子降速,自己則掀著車簾盯著東宮大門,好似這般就能
看到黎語顏的身影似的。
冷松壓低聲道:「爺,您若真想見一見太子妃,光明正大地去東宮,屬下覺得沒什麼不妥。」
季清羽將車簾放下,問:「當真沒什麼不妥」
冷松:「兩個多月不見,爺只是去確認她過得好不好,這有何不妥」
季清羽頷首,旋即命馬車停下。
只是他剛下車,便遇到了小山。
「喂……」季清羽從頭到腳打量了眼前的小山,瞧他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了,不禁眯眼,「呵呵,出息了,我且問你,你家郡主呢」
百里崢嶸不理會他,顧自帶著呂忠呂勇往東宮大門走。
季清羽俊眉緊蹙,喝道:「白髮小怪,你沒看到本王」
呂忠呂勇雙雙拔刀對向季清羽。
呂忠厲喝:「放肆,嘴巴放尊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