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晚上大抵喝了太多水,這會子急需方便。
他們是夫妻,她早被他看了個精光,此刻同在浴房,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則,還有屏風遮擋呢。
夜翊珩終於明白她是來作何的。
適才他剛降下去的火,瞬間又燃燒了起來。
不多時,黎語顏方便好,淨了手。
途徑浴池旁時,她忍不住往裡瞥了一眼。
便是這一眼,令夜翊珩再也控制不住,旋身上了池邊,將人圈在了懷裡。
懷裡的她長得傾國傾城,靡顏膩理,即便穿了最素雅的寢衣,她也是千嬌百媚,豔光四射的。
黎語顏慌忙閉眼,某人沒穿衣裳!
他不光沒穿衣裳,身上還是冰的。
如今他寒疾不會輕易發作了……
由此可見浴池裡的水全是冷水。
事到如今,黎語顏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了,為何某人趁她睡著來此泡冷水,那是因為他在降火!
她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怎麼辦
該逃麼
夜翊珩親她,薄唇從她顫抖的眼睫移到面頰,再從面頰移到唇側,覆上她嬌柔的唇瓣,輾轉纏綿。
黎語顏伸手推他,反被扣住手腕。
身上單薄的寢衣被他身體上的水珠沾溼,兩人一冷一熱的體溫令她的心輕顫,緋紅慢慢爬上面頰。
趁著換氣的間隙,她嗓音嬌軟地勸:「殿下心肌尚未恢復好,不適合圓房。」頓了頓,語氣裡帶了些羞赧與慌亂,「你說要佈置新婚夜婚房模樣的,今夜……」
「不圓房。」夜翊珩捏住她的柔荑,啞著嗓音誘哄,「你摸一下孤。」
「只摸一下嗎」
黎語顏抬起眼眸,眸光因睏意與羞赧迷離生姿,連帶著嗓音都嬌媚了幾分。
他閉眼頷首:「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黎語顏的意料!
窗外的圓月都羞得往雲層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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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河。
清風徐徐,吹皺河面,細碎的光落於水面,輕搖微晃。
季清羽負手立在畫舫上,擰眉望著天上的圓月,眼瞧著圓月完全隱入雲後,手心猛然攥緊瓷瓶。
不遠處站著的冷松皺了皺眉頭,自家郡王手心捏的正是太子妃給的瓷瓶,用來裝寒疾解藥的那隻。
小瓷瓶甚為精緻,這幾日郡王時常把玩。
與其說把玩,不如說郡王在睹物思人。
那日從東宮出來,郡王沒回侯府,而是回到了清歌姑娘身旁。
憑心而論,倘若太子妃至今未嫁,也不會選他家郡王。
哪有男子流連花叢,還能被女子歡喜的
其實他也不知郡王鬱鬱寡歡是為何,感情之事上,郡主已是太子妃,這是現實。郡王即便再愛慕郡主,郡主是太子妃一事無法改變。
除非郡王能將太子妃搶過來……
縱使能搶成,依照太子妃的性子,能依從了郡王麼
屆時天下人怎麼看
冷松搖了搖頭,不想了,他是郡王的人,無論如何都得站在郡王這邊。
忽地一陣香氣飄來,冷松揉了揉鼻端,側首一瞧,原來是清歌姑娘拿了個披風出來。
只見她腳步清幽地行至郡王身後,體貼地將披風披到郡王身上。
冷松別開頭不看,但清歌的聲音還是鑽入了他的耳。
「郡王身上有寒疾,當心著涼!」清歌貼心
地幫季清羽整了整披風,柔聲道,「這麼晚了,郡王要不要歇息」
季清羽不說話,捏著瓷瓶的手緊了緊。
「郡王要看夜景,清歌陪郡王一起看。」
清歌緩緩將頭靠在季清羽肩頭,看他沒推開她,心底雀躍。
這個男人包了她幾月,外頭以為她受寵。
就連花畫舫上的老鴇與姐妹都以為他與她情誼深厚,每日纏綿。
殊不知,他頂多摟著她睡,從不與她發生丁點逾矩之事。
起初她不知緣故,前年他也時常來她這裡,從去年開始他幾乎沒來過,而近期幾個月他反倒將她包下。
她後來才知,他心裡有個人。
那個人佔據他整顆心,她好生羨慕。
但那個人令他如此頹廢,她又好生嫉恨。
左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