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忽感心頭一悸,捏拳在心口捶了一下,裡頭的痛意卻未消散。
松果見狀,忙勸:「殿下不可如此,傷還未好透!」
夜翊珩也想不明白為何心頭鈍痛,自匕首紮了心口,都沒這般感受過。
這感受實在不好受,他起身出了書房。
就在這時,門房帶著一箇中年男子匆忙來報。
「殿下,這位是鎮北王府的車伕,太子妃隨同九公主離開東宮時,乘坐的馬車就是他駕的。」
聽到門房所言,夜翊珩將視線移到車伕身上。
車伕上前兩步,行了禮:「小的見過太子殿下!」
松果問:「你不在外頭等著太子妃與九公主,來東宮作甚」
車伕不安道:「這會子該用午膳,太子妃與九公主卻沒出茶樓,小的去茶樓一瞧,包間門口有侍衛守著。看那些侍衛的著裝,不是東宮,也不是我們王府的。小人想到世子與二公子此刻在軍營,只好來稟了太子殿下。」
夜翊珩倏然沉了臉:「來人。」
「殿下!」陌塵若風應聲出現。
「隨孤去茶樓。」夜翊珩提步往外走。
陌塵若風速速跟上。
松果拉了一把還愣在原地的車伕:「還不快帶路」
「是是是。」
車伕點頭哈腰,一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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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
老媽子捧了乾淨的衣裳與月事包放到房中。
季清羽冷聲吩咐妙竹:「幫你家郡主換上!」
妙竹嗤道:「郡主的稱呼,是咱們這些郡主身旁之人才能喚得。郡王還是稱呼太子妃為殿下!郡王若實在不願,稱呼太子妃為公主也成,但你不配稱呼郡主為阿顏!」
季清羽哼聲冷笑:「你是在提醒本王,她是瞎子的太子妃,也是南甸國公主在我眼裡,她此刻只是北嵐郡主!還不將衣裳與那什麼玩意給她換上」
聞此言,黎語顏腦中想起夜翊珩幫她拿月事包的一幕。
如今想來,那時與他的相處甚是溫馨。
立羽,你為什麼還未出現我快堅持不住了。
這時,妙竹道:「既如此,還請郡王出去!」
季清羽意味不明地瞧了一眼床上虛弱靠著的黎語顏,終究抬步出了房間。
妙竹將門關上,趴到床沿,伸手捏住黎語顏的手背,啞聲道:「郡主,婢子幫你換吧。」
黎語顏半闔著眼,緩緩搖頭:「我不穿他的衣裳,也不用他準備的月事包。」
「郡主如此,殿下與世子公子們知道,定要心疼壞了。」
妙竹落淚,拿出帕子給她抹額頭的汗水。
黎語顏有氣無力道:「妙竹,我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我中了媚藥,若不解,有性命之虞。倘若我不行了,你告訴殿下,我並未做對不起他的事。」
她若因此死了,今生想把前世那個孩子生下來的願望也落了空。
妙竹淚流不止,壓低聲喝罵:「畜生,他怎麼能給郡主下媚藥郡主來了月事,這不是要命的事嗎」
就這時,敲門聲響起,未等屋內的人答應,門便被推開了。
原來是另一個老媽子端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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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夜翊珩等人到了茶樓,陌塵帶人將茶樓的侍衛控制起來。
若風踹開包間的門,卻只看到裡頭桌上趴著九公主,憐煙暈在地上,毫無太子妃與妙竹的身影。
夜翊珩望著屋內一地狼藉,冷戾出聲:「就地嚴審。」
陌塵若風將侍衛們
按在地上:「說,是誰指使,你們是誰的人」
卻不想,這些所謂的侍衛欲咬舌自盡,陌塵若風眼疾手快地卸掉他們的下巴。
夜翊珩瞧了瞧桌面吃剩下的糕點與茶水,眼風一掃,涼涼吐出兩字:「搜身。」
陌塵若風聽令,帶東宮暗衛在侍衛們身上細細搜尋,卻沒發現可證明身份的銘牌。
夜翊珩挑眉:「動不動就咬舌,你們是誰的死士」
竟能看出他們死士的身份,侍衛們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懼。
其中一人道:「你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說的!」
夜翊珩面無表情道:「試試看」
說話間,抬手慵懶一指。
陌塵會意,掏出匕首,用力往方才說話的侍衛頭上扎去,使勁往下一拉,頭皮立時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