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多的是支援文漪公主之人,今後皇位落於誰手,猶未可知。
等文漪公主回到南甸,貴妃從冷宮出來輕而易舉。
再瞧眼前的白髮少年,他們屆時說他不是百里朔的子嗣,皇位自然而然還是文漪公主的。
如是想著,貴妃一黨們仍覺大權在握。
百里朔眯眼掃了殿中站著的大臣們,見他們面色各異,心下了然,而後又道:「這第二樁事,朕此刻便封百里崢嶸為太子。」
有大臣拱手:「皇上,立太子是國之大事,此事……」
百里朔冷聲打斷他的話:「朕立太子你不同意,方才你倒是同意貴妃立皇太女。呵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貴妃一個後宮女人,哪來的權利能立皇太女」
「來人,將此人打入天牢。」百里朔抬手一揮,「擇日處決。」
那人惶恐跪地磕頭:「請皇上饒命,微臣知罪!」
「既知罪,那便領罪。」百里朔怒目威喝,「還有誰不同意,便與他一般下場!」
大臣們旋即跪下山呼——
「臣等恭賀皇上尋回皇子!」
「臣等恭賀皇上立下太子!」
「臣等恭賀太子千歲!」
百里朔緩緩頷首,這些年來,即便朝野上下預設百里文漪為皇太女,他都沒定下來,因為他一直相信百里崢嶸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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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夜翊珩已經到了天晟與南甸的交界處。
他立在山頭之上,舉目眺望南甸境內。
陌塵拿手肘撞松果:「喂,你臉皮厚些,你去問問殿下,咱們去不去南甸了」
自家殿下如此站著,已有一刻鐘。
這一刻鐘內,他不說迴天晟還是去南甸,就只是這般站著。
松果嗤道:「你臉皮才厚,車軲轆都不能在你臉皮上留下軲轆印子。既如此厚,你怎麼不去問」
陌塵嘴角一抖,砸吧嘴問另一邊站著的若風:「你去問。」
「我可不敢問。」若風往另一邊跨出一步,嘟囔,「殿下氣頭上,我可不敢撞上去。」
松果嘆氣搖頭,小心翼翼上前,躊躇半晌,終於開了口。
陌塵見他終於要問了,睜大眼豎起耳細聽。
卻不想,松果說的是:「殿下,您餓不餓餓肚子老得快,萬不能餓肚子。」
若風剛拿水壺喝水,此刻聞言,嘴裡的水噗地噴出,噴了身旁的陌塵一臉一身。
他們怎麼沒聽過這般說法
陌塵抹了臉,正要教訓若風……
便聽得夜翊珩淡聲道:「先吃點東西。」
陌塵若風傻眼,以他們對自家殿下的瞭解,松果胡亂所言,殿下定不以為然。
而今,松果這廝啥時候說話,如此管用了
一行人就地而坐,分吃乾糧。
松果見自家殿下情緒平穩些許,便小心翼翼問:「殿下,咱們還去南甸嗎」
夜翊珩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半晌才道:「去,孤要親手挑斷她的腳筋,看她如何再逃。」
此言叫眾人噎住。
旁的暗衛們大氣都不敢出,陌塵若風吃東西的動作都緩了不少。
他們都將目光移向松果,希望他勸幾句。
松果會意,惴惴不安地又道:「殿下說的是氣話,如何會傷了太子妃若是傷了太子妃,太子妃還得給自個醫治,又是一番勞心勞力。」
夜翊珩無波無瀾道:「你倒是提醒孤了,孤還得將她的手筋一併挑了。」
如此她才能徹底消停下來
。
此話叫松果不敢再接,他猛打自個嘴巴。
夜翊珩看得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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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甸皇宮。
百里朔帶著百里崢嶸下了早朝,父子倆走到偏殿,看黎語顏候在那,便一道行至她跟前。
「女娃娃,朕已立崢嶸為太子,沒食言吧」百里朔高興道。
黎語顏頷首:「南甸皇上說到做到,我為小山高興。」
百里朔很想問她的身份,聽崢嶸喚她為郡主,加之他們一道從天晟過來,那便說明她是天晟的郡主。
天晟能被稱為郡主的女子有不少,一時間他不清楚眼前的女娃到底是誰。
然,下早朝時,崢嶸這孩子竟叮囑他這個當父皇的,說不能過問她的身份,這叫他開不了口問了。
不能問身份,究其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