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的妙竹聽到說話聲,將門開啟。
她瞧了一眼盈滿笑意的百里崢嶸,問向黎語顏:「郡主,他怎麼喚你姐姐」
黎語顏道:「此事說來話長。」
百里崢嶸對著妙竹頷首,微笑道:「郡主待我如姐弟,我自然該喚郡主為姐姐。」
他笑得清澈,看得妙竹擰了眉頭,旋即一把拉住黎語顏胳膊,主僕兩人進了房中。
將門關上後,妙竹又道:「郡主,他喚的是姐姐,不似以往喚妙竹姐、春柳姐這般。」
「我原先是拒絕了,南甸皇帝發話,我又能如何說」黎語顏將藥箱放到桌面,輕聲道,「再則方才也是想讓他改稱呼,反正門口說的話,你也聽見了。」
妙竹走過去,倒了杯水遞到黎語顏跟前,嘆道:「小山嘴巴是甜,如此喚姐姐,婢子怎麼覺得甜過頭了」
黎語顏喝了口水,而後道:「你別想多了,我正是怕南甸皇帝誤會,才說我們情同姐弟的。」
妙竹轉而一想,壓低聲:「其實怎麼都好,咱們只要在南甸安定下來,再則郡主與太子殿下是無緣了,既如此郡主就該有新的生活。」
說話間,她去鋪床。
黎語顏走到視窗,望向南甸的夜幕:「新的生活自然要有。」
但她絕不會再觸碰與愛情有關的東西。
在隔壁房間的百里崢嶸此刻就站在自個房中門後。
客棧的房間只用木板隔開,是以隔音效果並不好,黎語顏與妙竹的對話他差不多都聽見了。
郡主既然來了南甸,那就與天晟太子沒了關係,既如此他便能更好地守護她。
想喚她姐姐那就喚姐姐。
他倒也想喚她名字,只是如今他不想將心思表露得那麼明顯,主要目前還不是表露心跡的時候。
她在天晟受了委屈,倘若再被他嚇到,那她還有何處可去
故而,他得慢慢來。
他要當她最堅定最可靠的守護!
另一邊客房內,黎語顏問妙竹:「不知二哥有沒有被猜忌」
某人陰晴不定,她怕是連累了二哥。
妙竹鋪好了床,轉而過來幫黎語顏將外衫脫下。
「二公子聰慧,郡主放心吧,不會有什麼麻煩。」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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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在南甸朝堂該上早朝的時辰,一如前幾日一般,文武大臣們已在殿內。
這幾日,他們每日如此,除了有重要之事準備上奏之外,更重要的是來打聽南甸帝目前的情況。
貴妃在太監攙扶下,緩步而來。
眾大臣連忙見禮:「娘娘千歲!」
貴妃站定,佯裝傷懷道:「皇上一日不如一日,諸位大人有事起奏的話,請將奏摺呈上,本宮代為轉達。」說話間,她哭泣,「也不知皇上能不能聽見了」
這時,有大臣出列:「娘娘,唯今之舉便是儘快立下皇太女!」
有人附和:「是啊,咱們南甸情況如此,早日立下皇太女,才利於國勢穩固。」
「只是文漪公主不在南甸。」
「文漪公主在天晟,為兩國的關係奔波,咱們在國內自當擁護文漪公主,這與她在不在南甸無甚關係。」
此言旋即引起不少大臣贊同。
大臣們議論聲四起。
所說基本都是將百里文漪的皇太女身份確定下來,以免南甸帝忽然走了。
貴妃聽聞,心頭滿意,面上絲毫不顯。
她仍舊掛著傷心欲絕的模樣,側身問一直伺候南
甸帝的太監:「皇上的情況,究竟如何,你說給諸位大人聽聽。」
該太監順著貴妃的意思回答:「回娘娘的話,前晚皇上吐了不少血,這兩晚一直昏睡,白天也沒醒來過。」
貴妃的淚流得愈發多了,她幾乎哽咽著問:「諸位大人,你們說本宮該如何」
說話間,她看向自己的人。
旋即有人微微頷首出列,朗聲道:「這段時日以來,娘娘主持朝局,臣等有目共睹。皇上清醒時,文漪公主已然監國,那便是預設文漪公主的皇太女身份,既如此,臣斗膽請娘娘定下文漪公主的皇太女身份!」
讓貴妃定下百里文漪皇太女的身份,這怎麼聽都有違祖制。
但目前情況特殊,縱然有人心懷不滿,卻是不敢吭聲。
貴妃眉梢微動,強忍著揚起唇角的衝動,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