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郡主哭泣,妙竹眼眶泛紅,小聲喚:「郡主……」
「我沒事。」黎語顏迅速抹淚,對他們道,「你們快些吃點東西,方才宮裡的情況,我估摸著還有硬仗要打。」
眾人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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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羽帶著冷松回到京城,直奔皇宮覆命,卻不想在宮門口被攔下。
直覺告訴他,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遂回了江陽侯府。
一回到府中,江陽侯季連城將他喊去了書房。
見父親一臉的嚴肅,季清羽顧不上喝口茶,直接問:「父親,宮門守衛森嚴,無人員進出,是發生了何事」
照道理,皇外祖母仙逝,每日皆有人進宮弔唁,宮門如何嚴守
季連城往書房外瞧了一眼,旋即將門關上,這才壓低聲音:「皇上下了詔令廢太子,並殺之!」
「就在你抵京前,阿珩在宮裡遭遇了一場艱難鬥爭,如今去向不明。」
季清羽聞言,驚詫:「皇上舅父下的旨意」
季連城搖頭:「據知情人講,皇上並未露面,是葉公公宣的旨,二皇子三皇子在場。」
季清羽蹙眉:「夜振賢與夜高鈞」
夜振賢好色無道。
夜高鈞甚少在人前露面,就連宮裡有宴請,他出席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兩人難不成勾結在一起
忽然想到黎語顏,季清羽憂心問:「父親,阿顏呢」
季連城面有憂色:「北嵐郡主與阿珩一道去的宮裡,如今同樣未知去向。」
聞此言,季清羽的心猛地下沉……
不行,他得去尋阿顏!
當場,他便派人去尋黎語顏的下落,同時派人去打探宮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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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皇宮,賢德殿偏殿。
有人來報:「兩位殿下,廢太子身中兩箭,他身旁之人也有中箭。」
夜振賢與夜高鈞對視一眼,夜高鈞問:「可在宮裡發現他們的行蹤」
那人道:「皇宮各處,包括冷宮都搜遍了,沒有他們蹤跡。」
夜振賢哼聲:「他們難不成飛了不成」
夜高鈞冷戾道:「皇宮找不到,那就把整個京城翻過來,本王不信他們能逃得出去。」
夜翊珩寒疾發作,身上有傷,又連中兩箭,定是凶多吉少。
只可惜,夜翊珩回來得太快,他們還未來得及在刀劍箭上淬毒。
夜高鈞眯了眯眼,以手作刀做了個手勢:「全京城下殺手令,務必將夜翊珩給本王就地斬殺!」
那人稱是,旋即領命而走。
夜振賢悄聲問:「三弟,你有把握抓到夜翊珩,並殺了麼」
他一直以為夜翊珩失明病弱,今日沒想到此人竟有了不得的身手。原本以為甕中捉鱉是輕而易舉之事,沒想到因為了不得的身手,竟讓他逃脫了。
夜高鈞拍了拍夜振賢的肩頭:「二哥放寬心,夜翊珩的寒疾本就致命,他活不了多久了。」
頓了頓,他直言不諱道:「多謝二哥給了機會!」
天家這麼多皇子,旁人不知夜翊珩的實力,他夜高鈞卻是清楚的。
是以,從始至終,他只有夜翊珩一個敵人。
此人離京,這便是給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回想一個多月前,夜翊珩隨同鎮北王府離京後,他去到父皇跟前……
那時,他道:「父皇,太子六弟失明病弱,如今又貿然離京,您是否考慮換太子一事」
皇帝問他:「老三,你說誰當太子合適」
他道:「太子六弟是咱們天家唯一一位嫡皇子,他不能擔當太子,那自然是依照長幼順序。兒臣原本是想二哥當太子的,可是二哥身體已廢,這……」
皇帝看出他的意圖:「你的意思是你來當」
「兒臣惶恐!」
皇帝冷笑:「廢太子一事要與朝中大臣商議。」
他只好道:「父皇所言甚是!」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父皇不肯立刻廢了夜翊珩,很大原因在父皇對皇后還念念不忘。
什麼要與朝中大臣商議,全是託詞!
夜高鈞一氣之下就想發動兵變,準備了一個多月,正準備將父皇軟禁起來,再借口父皇病重,眾皇子欲奪權,將夜翊珩從北嵐城召回……
這時出了夜振賢這個好色之徒調戲之事,害得皇祖母故去。
簡直是天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