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夫君,又是相公的,難道不是撒嬌?
夜翊珩迷糊了。
黎語顏抿了唇:當著大娘的面,你喚我娘子,我該禮尚往來不是?
竟然是這個原因!
夜翊珩微微嘆息。
忽地,狂風捲著雪,將房門吹開。
房門撞到牆壁,呯的一聲,驚得兩人齊齊轉頭。
漫天的雪花大朵大朵地飄落,霎時間,天地間一片灰白。
狂風裹挾著雪花吹得屋內的人都睜不開眼,更遑論行走在山路間。
夜翊珩上前關了門,走回她身旁,按住她整理包袱的手:咱們多住幾日。
好歹等她身子爽利了,再走。.
她是女子,天寒地凍的,保暖最是要緊。
屋門再度被敲響:雪太大了,你們在家裡住幾日再走吧。
這是大娘的聲音,黎語顏連忙開了門,讓大娘進來。
大娘拍了拍身上,抖了抖雪:瞧我只走這麼一段路,身上都落了那麼多雪,你們過幾天再走吧。
這怎麼好意思?黎語顏道。
關鍵是再住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到北嵐?
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又是幫忙處理蜈蚣咬傷,又修繕了屋頂,你們若不嫌棄,就多住幾日!
夜翊珩接話:大娘盛情,我們小輩不好拒絕。娘子,咱們就再住幾日。這幾日,我幫大伯將這幾件屋子都加固加固。
也不算白住人家的屋子。
那敢情好!大娘高興道,山間風大,房屋加固後,我們老兩口住得也舒心。
大娘對夜翊珩笑了笑,隨後拉過黎語顏走到門後,悄聲道:你丈夫體貼你,你就受著。這狂風暴雪天,你又來了月事,確實不好去外頭挨凍。一旦捱了凍,若是落下病根,以後生孩子苦的是你自己。
黎語顏小臉又紅了:大娘,您怎麼又提生孩子?
不經意間,大娘瞥見炕上兩床被子分開放著,中間隔了個小方桌。
遂又輕聲問:你們夫妻還沒圓房?
只有沒有圓房的小夫妻,因為害羞,才會這般分開睡。
旁的新婚小夫妻不是都整日黏在一起的麼?
乍一聽到此話,黎語顏連忙看向夜翊珩,也不知這人聽見沒有,看他轉過身去,她才對大娘道:我們昨夜分開睡,那不是我來月事麼?
大娘笑了:那就好!我兒子兒媳去南方跑船了,顧不上生孩子。年輕人吶,還是早些生孩子好。
她們二人不知道的是,夜翊珩的耳力極好。
待大娘離開,夜翊珩咳嗽不止。
黎語顏連忙幫他順氣:你是不是聽見了?
他背上有傷,只能輕輕撫著,生怕按得他傷口疼。
聽見什麼?夜翊珩又咳一聲。
什麼生孩子,圓房之類,他聽得一字不差。
黎語顏放下心來:沒聽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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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賢德殿。
夜高鈞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眯了眯眼,對身旁之人說道:這般天氣,廢太子身上又有傷,定走不遠。
微頓一下,他又道:注意京城周圍幾個州縣,特別查探醫館,他有傷,必會尋醫。
是,殿下。
幾名穿著御林軍鎧甲的殺手拱手,正準備離開,夜高鈞喊住他們。
慢著,你等傳令下去,見到廢太子格殺勿論,絕不能給他活著回京的機會!夜高鈞陰狠道,見到他就地斬殺,
將他的頭顱割了,呈到本王跟前來!
我等遵命!
殺手們旋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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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若風駕著馬車,躲開刺殺。
見背後沒人追來,三人鬆了口氣。
松果抱著夜翊珩的大氅,喃喃道:殿***寒,如今大雪天,不知殿下能否保暖?
陌塵道:是啊,這般暴雪,連殺手都暫時放棄了追殺,也不知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若風指了指松果抱著的大氅:殿下在車上的大氅也就兩件,一件我們帶走,另一件在流雲那車,如今殿下定是穿得單薄。
三人腦中不知不覺地浮現一幅畫面,殿下在風雪中瑟瑟發抖,臉上凍上了冰碴子。不多時,往日俊美無儔的殿下成了一座冰雕,一絲熱氣都沒了。
太可憐了!松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咱們還是去尋殿下吧。
他們行在路上,好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