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笑臉:「怎麼認清現實」
夜翊珩面無表情地散漫開口:「給你看看,我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黎語顏:「……」
那種地方是她能看的嗎
她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雖說他不行,但性別實實在在是男的,黎語顏不自然地抿了唇,小臉漸漸紅了起來。
看她臉紅,夜翊珩誤以為她明白了,便從她身上下來,沉聲道:「早些睡!」
「殿下……」
她有心想說,讓他別生氣,她真不嫌棄他。
但又怕話出口後,反而讓他更鬱悶,便沒說出口。
夜翊珩將被子裹住,斥她:「一天到晚,小腦袋裡想的淨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聽聞此言,黎語顏心道完了,他真的生氣了!
那種關於男人尊嚴與根本的大事,他竟然說是亂七八糟的玩意,他絕對生氣了!
念及此,黎語顏也裹住被子,以免他一拳打過來,沒個遮攔。
兩人各懷心思,一晚睡得倒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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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虞昊穹進宮。
對這個有很大可能繼承北涼皇位的虞昊穹,皇帝還是頗為滿意的。
北涼至今未立太子,每個皇子皆有實權。
倘若虞昊穹繼承北涼皇位,那麼夜拾便是名正言順的北涼皇后。故此,皇帝對虞昊穹頗為和顏悅色。
翁婿兩人說了會話,虞昊穹恭敬道:「天晟春闈在即,北涼一直以來皆推崇天晟文化,小婿身旁有兩人想要參與天晟的科舉,還請皇上恩准!」
怕天晟帝不同意,虞昊穹補充道:「只是參加科舉,並非要入仕天晟朝堂。」
皇帝含笑點了頭:「好學之人走到哪,都是受人尊敬的,朕準了。」
虞昊穹站起身來,深深作揖:「多謝皇上!」
在作揖時,他眼中劃過陰狠,只要他的人參加科舉,打敗天晟學子奪了狀元那是易如反掌,屆時,天晟朝廷的臉面就無地可擱了。
「好,好,好!」皇帝朗聲笑了,「阿拾等你幾日了,你既然進宮,那就在宮裡多住幾日。」
「謝皇上!」虞昊穹再次拱手。
等虞昊穹離開,皇帝面上的笑容盡失。
他抬手招來馬公公:「宣國子監祭酒速速進宮!」
馬公公稱是,腳步不停地出了宮。
兩個時辰後,祭酒在御書房見到了皇帝。
「皇上,此次召見微臣,不知所為何事」
皇帝閉眼抬手,一旁候著的太監旋即上前替他按揉起太陽穴。
按了一會,皇帝睜眼揮手,太監退下。
皇帝這才開口:「朕此次命愛卿前來,是為春闈一事。今次春闈,北涼會派人參加。朕命你國子監,務必拿下狀元名額。」
決計不能輸給了北涼!
皇帝的意思,祭酒很是明白,只是如今的現狀,要拿下狀元,此事說起來有些難度。
天晟地域寬廣,來京趕考之人多不勝數。
國子監學子哪怕人數再多,如何能與整個天晟學子相比。
要讓國子監拿下狀元名額,此舉有些困難。
再則北涼既然要派人參加,想必做了萬全的準備。
思及此,祭酒垂首,大著膽子問:「皇上,整個天晟學子人數眾多,只要天晟的學子贏了北涼的,也算是贏,為何一定要國子監的學子呢」
「國子監學子說起來那是天子門生,就憑這個緣由,愛卿難道不明白」皇帝沉聲,「
再則國子監乃天晟第一學府,你的監生若不能奪了狀元之位,國子監的臉面哪裡擱」
皇帝拍了桌子:「依朕看,你這祭酒越當越糊塗了!」
祭酒連忙跪下:「微臣定當竭力而為!請皇上恕罪!」
皇帝揮手:「下去吧。」
「是。」祭酒腳步有些踩不實地面地出了御書房。
科舉一事若放在三年前,他自然對自己的監生很有信心。
然,年節前的宮變,讓天下讀書人以為今年不會再舉行科舉,連國子監的監生亦這般認為。畢竟當時百姓們以為天下將變,誰還有心思準備科舉
那時京城的讀書人,不是忙著保命,就是忙著站隊。
而京城外的讀書人,家境貧寒的忙著生計,家境還可以的,學業方面大抵也荒廢了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