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問:「你如何叫黎煜燁相信書信是你所寫,並讓他相信你信上所言」
「不瞞你說,在他還在京城當質子時,我曾寫給他不少書信,他認得我的筆跡。且我習慣在落款出蓋上我的唇印,他一瞧便知是我。」夜玖頓了頓,又道,「至於他相不相信,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讓黎煜燁相信她所言,確實挺難的。
就好比,她曾對他說,自己非他不嫁,他好似一直都不相信。
季清羽頷首:「好,以防萬一,修書六封,分頭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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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與黎語顏又行了兩個山頭,終於發現了一個可避風雪的山洞。
兩人點了火摺子,檢視一番,決定今夜就在此過夜。
山洞頗大,兩人將馬車趕到入口,再將馬兒解套,把它趕到車廂內側,讓其也能躲避風雪。
隨後,兩人揹著包袱,抱著棉被,往山洞內走。
洞內好似有人住過的痕跡,靠近巖壁處,有一塊平整的大石,邊上不遠處有個柴堆還有不少乾草。
黎語顏將棉被放到大石上,興奮道:「此地真不錯,既有石床,還有柴火。」
夜翊珩放下包袱,一手拿著火摺子,另一手搭了個柴堆,隨後火摺子將小細柴引燃,不多時,火堆便生起來。
火光照在巖壁上,一跳一躍的,把兩人瑩白的臉照得紅彤彤的。
黎語顏解開包袱,拿出做成乾糧的米餅,用木棍子戳了,放火堆上烤。
不一會兒,些許燒焦味伴著米香味傳出,她微笑著遞給他一塊米餅:「趁熱吃。」
夜翊珩在她身旁坐下,拿過米餅,咬了一口。
外表微脆,內裡發韌,但確實很香,很能果腹。
黎語顏撕了小塊,慢慢地吃。撕到後面,許是米餅時間有些長了,韌性很足,她撕不下,便用牙咬。
洞外山風呼嘯,洞內靜謐溫馨。
黎語顏只吃了半塊,還有半塊怎麼都吃不下了,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某人,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手上這半塊,是她咬剩下的。
看她捏著半塊米餅,看著火堆發呆。
夜翊珩修長如玉的手指伸將過來,一把奪過她剩下的半塊米餅:「你吃不下了」
黎語顏抿唇頷首,正要說什麼,只見他沿著她咬過的地方繼續啃。
「殿下,我吃……」
「嗯」夜翊珩抬了抬眼皮,「你喚我什麼」
「立羽,這是我咬過的。」
他淡淡道:「我不嫌棄你。」
聞言,黎語顏的臉唰地紅了。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問題是她咬過的地方,有她的口水!
為了緩解尷尬,黎語顏抱了乾草去了洞口餵馬。
夜翊珩瞥見她窘迫的身影,微微動了動眉眼,只是吃東西,她就羞成這般
若他吻了她,她會羞成什麼樣
不過,他確實是魔怔了,旁人的筷子碰過東西,他絕不吃的。而她吃過的米餅,他倒是吃得香。
夜幕深沉,天地之間雪白一片,使得原本黑魆魆的天泛著銀白。
夜間的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相反呼嘯聲越來越大。
黎語顏在洞口駐足一會,想他該吃好了,便折返。
從包袱內的醫藥箱內取了銀針,她走到他身旁:「今日扎個針緩解一下寒疾,毒素暫時不能再逼。」
在指尖解毒時,需要耗費內力,今日他寒疾發作,不宜動用內力,以免寒疾發作加劇,故而只能施針讓體內毒素平靜下去。
夜翊珩伸出手給她,示意她扎針。
黎語顏小聲解釋:「今日不在指尖扎。」
「有何區別」
夜翊珩腦中還是她吃過的半塊米餅,此刻對她所言,有些轉不過彎。
「解毒在指尖扎針,緩解寒疾之症,是需要在身上的穴道施針。」黎語顏越說聲音越小,「你得把衣服脫了。」
夜翊珩這才反應過來,雖說他寒疾發作時,她時常有施針,當時他昏迷著,不知道她如何施針,但他偶有幾次醒來,知道自己身上不同地方都有銀針扎著。
那些地方不定,偶爾在頭頂額頭,偶爾在胸膛背部,偶爾在肚腹丹田,甚至還有靠近……
霎時,俊臉一紅,他以拳抵唇輕咳:「我這就脫。」
說話時,他走到石床邊,背過身去,將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往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