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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觀相

院中瓢潑大雨漸漸停歇,被狂風肆虐搖曳不止的樹幹也平靜下來。

四下死寂無聲,只有屋簷下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

那一聲聲雨落敲擊著我的心門,讓我原本凌亂的思緒更加焦躁不安。

易少棠的安慰在我看來只是為了平復我的心緒罷了,若放在六年前或許我還會相信這其中有所出入,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成年,自有明斷是非的能力。

沉思片刻後我心緒稍微緩和一些,既然事已至此,再去亂想只是徒增煩惱罷了,抽絲剝繭才能夠得知事情的真相。

六年的時間蘇曦月不僅僅只是教授我古籍中的功法,更是告訴我許多道理。

其中便有關心則亂四個字,先前在村口我已經犯了大忌,差點為此喪命,如今自然不能再犯。

“易師伯,您不必安慰我,這事我自己能消化,打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我父母,一直是我爺陪著我,如今雖說我爺可能與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只要他養我一天,我就拿他當我一輩子的爺爺。”二人沉默對視數分鐘後我才緩緩開口。

易少棠聞聽此言原本凝重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大笑一聲道:“男子漢就該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秦天明是你爺如何,不是你爺又如何,即便你不認他也不能否定他養了你十八年的事實,所以說有些時候不必太過計較,得失心太重反而會失去更多。”

“易師伯所言極是,是我剛才有些過激了,瓶中剩酒不多,我去廚房再拿兩瓶。”說罷我起身朝著屋門方向走去。

臨出門之時我不經意間朝著門前木櫃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發現木櫃上放置著一張摺好的紙條。

上方書寫秦少安三個字,看字跡應該是蘇曦月留下的。

心上好奇,我拿起紙條後將其開啟,低頭一看,瞬間眼眶溼潤。

紙條上只寫著一行字:自此不在身邊,望自珍重,你叫了我六年姐,換我一聲生日快樂。

蘇曦月陪我度過六年,從未說過一聲生日快樂,她從來對我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如今看到紙條上的字跡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而出。

除了感動之外更多的是不捨,亦如當初我爺離開我的那一日。

“你這娃子不經誇啊,剛才還說你是條漢子,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流貓尿了?”易少棠雖說並未回頭,但我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在其視線範圍之內。

見易少棠誤會,我抬手擦乾淨眼角淚水,低聲道:“易師伯,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剛才我看到我姐給我留下的字條,一時沒忍住……”

“你還有個姐姐,我怎麼沒見到?”易少棠聞言回頭看向我問道。

“我姐走了,坐著一頂黑色轎子,所去何處我也不知道。”我沉聲道。

“空山白雨,黑轎迎魂,你姐是何人!”

驟然間易少棠站起身來,手中的酒杯也被其巨大指力一瞬間捏碎。

看到易少棠鐵青的臉色,我心道不好,因為在他的眼神中除了驚愕之外還有惶恐。

易少棠的本領我在村口已經見識過,雖說我跟隨蘇曦月學習六年古籍中的秘法,但遠不及他,能夠讓他出現這般神情肯定是了不得的事情。

見易少棠眼神死死盯著我,我也沒有隱瞞,隨後將蘇曦月來到我家之後的事情和盤托出。

易少棠聽我說完後身形一癱坐在凳子上,搖頭喃喃自語說著不可能。

“易師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不可能?”我詫異看著易少棠道。

易少棠回過神來,問道:“娃子,那蘇曦月當真在你家住了六年之久?”

見我點頭後易少棠搖頭苦笑,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我就說這黑轎之主怎麼會委身你家六年。”

“易師伯,這黑轎裡面的人到底是誰,是我姐嗎?”我疑惑問道。

易少棠抬手一擺道:“娃子,不該知道的就別問,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是你姐,肯定是天黑視線不明所以你才看花了眼。”

當時雖說天色昏暗,但我與蘇曦月相處六年,又豈能將她認錯。

正當我準備繼續開口之時易少棠突然起身行至我身邊,笑道:“娃子,咱們兩個能夠相見也算是緣分,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就給你看看手相,斷斷你未來前程,你若信我便將左手給我。”

若放在先前我對於卜卦算命一事肯定是嗤之以鼻,覺得這都是江湖術士杜撰出來坑錢騙人的,可後來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