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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驚聞

易少棠倒是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後夾起一顆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片刻後說此言差矣,山野之中的食物才是人間美味。

不管是果子狸還是飛龍肉,亦或是蜂蜜烤制的野兔,那都是人間一絕。

數年前他曾有幸吃過一次飛龍肉,自此之後口味就變得刁鑽起來,再吃什麼都宛若嚼蠟,毫無滋味可言。

雖說我不曾見過飛龍,但卻聽說過,此物其實就是一種名叫臻雞的鳥類,大小如同鴿子,是大興安嶺特有的一種動物。

常言道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其中的龍肉指的便是飛龍肉。

相傳此物在清朝只有皇帝才有資格享用,地方官員在獵民手中大量收掠榛雞,送到京城給皇帝品嚐,此後便被視為珍品,皇帝特下詔書,賜名飛龍,平民根本沒有資格吃到如此美味珍饈。

“易師伯,你說的飛龍咱們這可沒有,那東西只有大興安嶺的山林中有,不過你若是想吃山雞野兔我倒是可以去林子裡面給你打幾隻回來。”

如今天色已暗,正是動物出沒覓食之際,我雖說從小不曾跟隨我爺學習捕獵技術,但自問學習一身本領,抓只山雞野兔還是手到擒來之事。

易少棠見我起身連忙抬手一擺,笑道:“你這娃子倒當真是性情中人,很對老夫的胃口,與人飲酒不在乎酒餚如何,看的是人對不對味,若人不對味滿桌山珍海味亦如嚼蠟,若是對味即便是鹹菜花生也樂得其中,趕緊坐下陪我喝兩杯驅驅寒氣。”

見易少棠出言阻攔,我只得坐下為其臻滿白酒,端起酒杯後抬手一拱,道:“易師伯,今日多虧你出手相救,如若不然我這條性命恐怕不保,這杯我敬您!”

我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易少棠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空杯,微微點頭,說道:“娃子倒是懂規矩,好,這杯酒我喝。”

易少棠將杯中酒水喝盡後我再次為其臻滿,隨即說道:“易師伯,先前在村口您讓我稱呼您為師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不過萍水相逢,這師伯二字從何而來?”

“你爺秦天明是我師弟,如此一來不叫我師伯又該叫什麼?”易少棠笑眯眯的拿起鹹鴨蛋,剝去蛋殼之後將流油的蛋黃塞入口中。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易少棠與我爺如此相熟,原來二人師出同門,我就說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易師伯,既然您是我爺的師兄,那麼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實不相瞞,自從我有記憶起我爺終日往老林子裡面鑽,常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村民都說他乾的是死人買賣,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直接開門見山道。

易少棠並未開口,而是將目光看向桌上酒杯,一瞬間我回過神來,他的意思是繼續喝,先前他曾說過酒到酣處自然會將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如今一杯酒水下肚恐怕還不及十分之一。

雖說我年紀不大,但在縣城也闖蕩過一段時間,喝酒應酬之事不少,憑我現在的酒力撐到易少棠喝盡興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隨後便與其喝酒暢談,只是絲毫不提我爺之事。

喝了大概有一瓶半後易少棠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紅,我的腦袋也開始有些混沌,見易少棠已經喝的差不多,我便將先前問題再次提起。

這次易少棠倒是並未繼續推脫,直接將我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於我。

據易少棠所言,他和我爺同屬青烏一門,四十年前拜師青烏掌門陳昱霖,自此在門中修道。

我爺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麼都十分神速,因此十分受到陳昱霖喜愛。

當時陳昱霖年事已高,加之門中事務繁雜,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他便準備將門主一職交託給我爺。

可後來不知為何我爺在二十年前突然不告而別,自此再不見其蹤影。

無奈之下門主一職只能交託給二人的師兄林振天,而易少棠在後來的二十年中一直沒有間斷尋找我爺的蹤跡,終於在數月之前打探到我爺已經歸隱山林,直至今日才找到我們村子,怎奈見到的卻是一村子的屍體。

“娃子,雖說我不知道你爺進老林子乾的到底是什麼買賣,但肯定與死人無關,青烏一門最看重的就是弟子的人格秉性,如若不然我師父也不會打算將門主一職交託給你爺。”易少棠看著我沉聲說道。

我聽後心上稍寬,剛準備繼續追問,突然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渾身神經猛然繃緊,連忙問道:“易師伯,當年我爺離開青烏門的時候可曾娶妻生子?”

易少棠手持筷子夾起兩顆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