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忍自己成為孫子眼中的“壞人”。

鄧奶奶試圖解釋，和聲細語，“珩珩啊，爺爺和奶奶是來接你去江城的，那裡的教學環境好，對你也更有幫助。”

“媽媽已經問過我了，是我不想去。”鄧珩嘗試解釋。

鄧爺爺卻不聽，“你還小，懂什麼，我們總不會害你。”

“可媽媽也不會害我，我喜歡這裡。”小小的少年已經有了自己的主張，不會被人輕易帶歪。

爭吵再次爆發，指責、尖叫、怒罵，荒唐發生之時，沒有人能顧忌到現場的兩個少年。

一切結束的時候，客廳已然一片狼藉。

鄧家爺奶不知何時早已離去。

摔碎的杯碟，倒地的椅子，喬婉阿姨面上的淚痕，無一不在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荒誕而滑稽。

“鄧珩，你先去岑岑家裡玩一會兒好不好。”女人竭力保持最後的體面。

鄧珩想要拒絕，卻被身後的小姑娘拽了拽衣角。

“好，媽媽你不要傷心，我一會就回來。”小少年改口，帶著同樣滿是傷痕的心離開。

才出了門，兩人就聽到屋內傳來的痛哭聲。

最後，是阮岑拉著腳步僵硬的鄧珩離開。

多年的相處，讓兩人的親密堪比家人。

阮岑毫不顧忌帶著小少年回來，假裝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喏，你先歇會兒。咱們來看動畫吧。”

鄧珩藉口要洗手，去了衛生間，卻久久不回來。

年少的阮岑不曾想那麼多，好奇的跟過去，卻看見了偷偷哭泣的鄧珩。

小少年紅著眼睛，抬頭看過來，脆弱而無害，宛如易碎的琉璃。

那一刻，阮岑的心從所未有的劇烈跳動。

“砰砰砰。”

“砰砰砰。”

那是心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