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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恭喜你獲得‘優秀科研貢獻獎’。”

&esp;&esp;“謝謝。”

&esp;&esp;路輕以半個月完成了十二篇獨立一作的論文，成為奉歷城中心研究院的怪談之一。

&esp;&esp;這個金光閃閃的獎盃也打破了她到研究院兩年間一文未發的0蛋記錄。

&esp;&esp;路輕接過小蘑菇機器人倒的茶，隨便啜了口，高階金山鼎，貴則貴矣，她喝不慣。太澀了。澀得固牙。

&esp;&esp;主任接待室的落地窗外，是葉葉青翠的青樹，越往外生長的枝葉越嫩，越透亮。這棵千年老樹圈定在聯邦植物保護名錄內，先於研究院存在，研究院的設計圖紙圍繞這棵樹建造。

&esp;&esp;如此高的地位與相像的顏色，很容易讓人想到某個人。

&esp;&esp;路輕不爽地放下杯盞。

&esp;&esp;慕夏突然問：“你覺得顧汀舟怎麼樣？”

&esp;&esp;路輕頓了一下手指，才看向她。

&esp;&esp;與名字相反，她是研究院出了名的“冷美人”，雪雕似的冰冷寡淡，平靜冷酷，甚至於從上一個恭祝到下一個私人到冒犯的問題也不打一點婉轉的修飾。

&esp;&esp;慕夏比她高五屆，現在已經是奉歷城研究院的副主任，堪稱二把手位置。光景這麼好的主任接待室，也是她在用，連正位的一把手也要避其鋒芒。

&esp;&esp;因為她姓慕，自然財色權名種種趨之若鶩。

&esp;&esp;而且據傳她被那個人扶持。

&esp;&esp;她也不動聲色：“什麼怎麼樣？”

&esp;&esp;“我想知道他做丈夫怎麼樣。”

&esp;&esp;慕夏面不改色，“我的年紀到了，想找個合適的丈夫。”

&esp;&esp;聯邦人均三百歲，一二百歲才結婚的大有人在。上層人嘴裡的“我的年紀到結婚的時候了”翻譯過來是“到了我用婚姻做交易砝碼的時候了”。

&esp;&esp;來了，來了。路輕心想，終於還是來了。她這兩年婚姻很像速食快餐玩玩而已是嗎？這麼直白地問她。

&esp;&esp;毫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要拿下她曾經的枕邊人。這還真是跟某個人一樣討厭。她覺得那段傳聞應該是真的。

&esp;&esp;“不怎麼樣。”路輕皮笑肉不笑，“我們是怨偶，自然沒有好話可說。”

&esp;&esp;“顧汀舟很難相與。”慕夏推了推多功能眼鏡，這個動作約摸是她也覺得不好意思，掩飾一下自己，“我想知道你用什麼方法和他相處的？”

&esp;&esp;相處。

&esp;&esp;這種話題打聽到前妻身上來了。

&esp;&esp;誰叫她是一個入職兩年還在。

&esp;&esp;報道里面附帶了電子眼留攝的拍賣會現場。

&esp;&esp;拍賣臺上只打了一圈冷光，覆蓋在三米高、三米寬的機械牢籠上，粗壯的籠條在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籠頂電流訊號微弱閃爍。

&esp;&esp;籠後是被扯下的不透光防窺黑布散亂堆迭，拍賣師在臺上以高昂煽動的聲音介紹：“這是本次慈善拍賣最後一件拍賣品，請大家欣賞，擁有蟲頭、虎身、人手、魚尾的四族混血。”

&esp;&esp;籠內鎖了這個“四族混血”的怪物。蟲族的腦袋、虎族的身軀、人族的雙手，魚尾是短的，像半身鯰魚。

&esp;&esp;躺在籠子裡，擱淺般虛弱地拍了拍尾巴，用雙手撐起身體，好像一邊想遊，一邊想爬，幾個物種的行動模式混亂地堆積在身上，矛盾地衝撞，爬不動也遊不了。

&esp;&esp;全場人頭攢動，滿座譁然。

&esp;&esp;聯邦108城，高等智慧物種數以千計，因為存在跨物種交配的情況，早就出臺了一系列的混血物種保護法律。

&esp;&esp;這個四族拼接體，具備四個種族的肢體。不像正常生育產出的，更像實驗室子宮培育的怪物。但“怪物”，到底是不是和他們同等地位的智慧生命？以生命製造怪物還公之於眾，是誰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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