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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風光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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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聯邦大學的圈子這麼大。顧汀舟不看,也有人替他看。

&esp;&esp;“這小子怎麼跟嫂子動手動腳的?”

&esp;&esp;一張朋友圈截圖發來。

&esp;&esp;顧汀舟看到路輕面對鏡頭的微笑。

&esp;&esp;實在是多年感情,彼此之間都太熟悉,她被粗壯的胳膊強行攬向一邊,眉眼間的無奈卻非抗拒。

&esp;&esp;如果路輕不情願,沒有人可以這樣碰她。

&esp;&esp;梁靜歡那粗魯又得意的表情,依然招他討厭。

&esp;&esp;曾經路輕知道顧汀舟討厭別人碰她後,跟朋友的肢體接觸便有所減少。她可能不知道他為什麼討厭,單純以為他是潔癖犯了。

&esp;&esp;路輕,有時身在其中,不能分清旁人對她是什麼感情。而他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和他同樣的心思。

&esp;&esp;解開了套在他身上的枷鎖,她恢復遨遊態,回到她百花齊放的芳叢。

&esp;&esp;“離了。”

&esp;&esp;顧汀舟敲下兩個字簡單回覆,好事之徒聞言噤聲,自知揭人傷疤罪過萬分,夾尾而逃。

&esp;&esp;他知道梁靜歡是為了讓他看見而發的。光明正大向他宣誓,他放棄的人,他接手了。

&esp;&esp;眼皮發燙,面上三分秋水濯濯,分毫不顯。

&esp;&esp;理智在兵荒馬亂中有條不紊穿行,知道踩住哪一顆石頭落腳,才能跳過激流猛進的河。情感是跨越墊腳石時向下看的眼,壓抑不再按部就班前進,往下跳了一了百了的衝動。

&esp;&esp;他知道路輕不是因為愛上了誰而提出離婚。就像路輕也知道他不是因為愛上了誰才同意和她離婚。

&esp;&esp;戀愛時的分手,是昭昭大路雖然坎坷,如果不願再往前走,只要馬上回頭,進退紅塵萬丈依然海闊天空。

&esp;&esp;離婚則是已經走到懸崖面前,身後來時路早已漸行漸遠漸無書,前與後皆走投無路,只能斷然跳崖,粉身碎骨,化作一捧骨灰,輕輕灑了去。

&esp;&esp;路輕,路輕。

&esp;&esp;換一個人陪你,會更快樂嗎?

&esp;&esp;你會更愛他嗎?

&esp;&esp;你會用他覆蓋我嗎?

&esp;&esp;顧汀舟又看見那夜的路輕。

&esp;&esp;剛踏進門,停止工作的新風系統放過了濃度熱烈的煙氣,從樓上飄到樓下。

&esp;&esp;巧了,顧汀舟心想,他今晚的應酬也是她最不喜歡的那類,酒氣淡淡。

&esp;&esp;一屋黑暗中,只有窗外鋼鐵森林和電子眼的夜光冷冷對映,霓虹閃影。她倚著窗臺,等他夜歸。

&esp;&esp;路輕很久不在他面前抽菸了。黑暗中菸頭閃爍,落地窗的門框裡全是菸灰,無孔不入的煙味,無不昭示決裂的訊號。

&esp;&esp;顧汀舟冷靜地開啟新風系統,啟動家居智慧清理菸灰,解開壓了一天的領口,“早點睡覺。”

&esp;&esp;“我們離婚吧。”

&esp;&esp;路輕沒在黑暗裡的側臉模糊,輕聲說,“離了好睡覺。”

&esp;&esp;聽到那一句話,他只是停了一下解開釦子的手,又面不改色流暢地解了下去,一顆一顆,一顆一顆,脫下襯衫。“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esp;&esp;路輕發出的訊號更像鬧脾氣,菸灰煙味這一點問題容易解決。

&esp;&esp;“無論是早還是晚,我還是會這麼說。”路輕食指撣撣垂在身側的菸灰,“何必呢。何必拖到下一天。”

&esp;&esp;“我知道你因為工作的事心情不好。你需要休息,這不是離婚的理由。”

&esp;&esp;顧汀舟已經脫下襯衫,在黑暗中換上柔軟的家居服,“休息,或者辭職,休養一段時間心情。回來中心城吧,我在等你。”

&esp;&esp;他還在用不濃不淡的話粉飾太平。

&esp;&esp;彼此壓抑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