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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舊香

還是推翻她的揣測,都要親口告訴她。

&esp;&esp;陸絲苑看著她的杯底逐漸抬高,默默倒數,三、二……。

&esp;&esp;“是你嗎?”

&esp;&esp;路輕拍下酒杯,只問了三個字。

&esp;&esp;她們對視著。

&esp;&esp;其實不用她回答,她已經得出了答案。

&esp;&esp;與地下城格格不入的亮光下,陸絲苑輕快地猶如昔日還在聯邦大學,而不是已經成為地下城經營著某些黑市生意的酒館老闆,“是啊。”

&esp;&esp;如果不是在地下城,在她的酒館裡,她或許不會這麼簡單地承認,只會默默看著她,就是她給的答案。

&esp;&esp;在她視為絕對安全的領域,保密協議是無效的。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知道了什麼?”陸絲苑鍥而不捨地追問。

&esp;&esp;“知道你還在混生科院的外快,混得還不錯。”

&esp;&esp;“哈哈。”

&esp;&esp;路輕不經意看到她下身踏足兩步的後肢,裝著螫針的節節腹部嗤嗤抖動。

&esp;&esp;蜂人族一直保持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蜂狀,和能夠自由變換獸態和人形的獸族大為不同,蜂人族的軀體失去了對蟲族而言至關重要的語言中樞頭頂觸鬚。

&esp;&esp;她是怎麼檢測蟲族語言的,她沒有過問。一般研究認為,蜂人關於蟲族的語言中樞可能轉移到了後肢或腰部,甚至是尾部。也可能根本退化了。究竟有沒有語言遮蔽牆,只有蟲族才知道,她沒法口頭檢驗。

&esp;&esp;“是他們邀請你的,還是你自己投名的?”

&esp;&esp;“他們邀請的。”陸絲苑聳肩,這個動作和路輕很像,是她從路輕身上學來的,“我沒有這麼閒。”

&esp;&esp;蜂人族雖號稱為族,實際不過百來號人,並且地位很尷尬。

&esp;&esp;蜂人族是獵蝶蜂大量發情時強姦帶有混血的人族而生的,生來即被蟲族驅逐,在聯邦也沒有聲勢浩大到要獨立立法的地步,甚至許多人不知道蜂人族,更別談知道誰是蜂后。

&esp;&esp;她這個蜂后當得名存實亡,從來沒法高坐女王席上坐享其成,而是如普通人輾轉謀生。

&esp;&esp;路輕迴避,是因為她理解她的不易。在夾縫中生存的人,有無數理由可以去做,但沒有一個理由不做。

&esp;&esp;作為朋友,她只好調侃地問一句:“有什麼收穫嗎?”

&esp;&esp;“沒有。很無聊。”她甚至有些嫌惡,“比我想象中的更無聊。”

&esp;&esp;“畢竟是正規的實驗室。”路輕嘆了口氣,她大概想象到是什麼樣的無聊了。

&esp;&esp;再閒聊了一陣,確認這位朋友在險惡的地下城過得還不錯,她要走了。

&esp;&esp;離開白霧燈的照耀範圍,路輕棕色的經典款風衣融洽地混進地下城的風格。這個人身上總有一種走到哪哪就是她背景板的氣質。

&esp;&esp;陸絲苑對著她遠去的背影大喊:“希望你保持初心。”

&esp;&esp;她聽到了,隨意地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esp;&esp;老酒保格雷爾順手擦起路輕用過的酒杯,“有必要對她說麼?”

&esp;&esp;陸絲苑把這個擦乾淨的杯子收到櫃子底層鎖起,“她是我的朋友。”

&esp;&esp;晨光酒館裡高掛的水幕投映今日聯邦頭條,有一版是上週的奉歷城研究院主辦的高階論壇研討集合。

&esp;&esp;論壇研討附上的直播影片下面是整理成文章形式的文稿,這是聯邦熱點新聞的標準格式。

&esp;&esp;水幕滾動到最後一頁,影片縮圖是路輕和顧汀舟兩個人的臉各佔半壁江山。

&esp;&esp;這麼針鋒相對的版面,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曾經同床共枕。

&esp;&esp;路輕平靜的臉下是這節文章標題:

&esp;&esp;暢想基因編輯深入種族基因的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