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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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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地下城,是四方城的影子城。

&esp;&esp;四方城環繞聯邦的政治經濟首都中心城,而遠離中心城的那一端之下,是形如鏤空南瓜的地下城作為倒影,地上地下,兩個世界。

&esp;&esp;地下城以其蟄伏最大的黑市聞名聯邦,城內蛀空的牆洞黃乎乎的,透著一種表面敷衍的乾淨。

&esp;&esp;以地下城管理委員會為南瓜核心,東南西北四個區四通八達,地下三千米牆根生長著怪異的汙漬,隱隱暗示龐大的黑市如何盤踞在這些頑強的汙漬上。

&esp;&esp;晨光酒館。

&esp;&esp;地下城表面最氾濫的是酒館,每一條岔道上星羅網布。

&esp;&esp;但只有這家孤零零亮起了白霧燈。

&esp;&esp;地下城接入的燈是原生色燈,燈光和棕黃的土牆融為一體,不分你我。而白霧燈是中心城的常用燈,燈光像白霧一樣柔和護眼,燈下又分毫畢現,這樣的燈光和地下城的風格格格不入。

&esp;&esp;這一盞白霧燈為她而亮。

&esp;&esp;路輕坐在燈下,舉杯示意,“它讓我回到還在聯大的時光。”

&esp;&esp;“我知道你喜歡白霧燈。”陸絲苑和她碰杯,“聯大的燈五花八門,你經常只往白霧燈下走。”

&esp;&esp;路輕笑了笑,順口說,“這家酒館的位置不錯,收入應該也不錯。”

&esp;&esp;她進來就注意到了,這家酒館在南區分岔路之間又可以看到南區出口,十分討巧的位置,想來有些黑色收入。

&esp;&esp;“地下城嘛。”她無奈地攤手,叫仿生人過來倒茶,路輕一慣愛煙不酒,酒不過兩杯。

&esp;&esp;地下城的仿生人也很多,還有仿生人批發市場。慢吞吞但勻速的動作,是仿生人的標配,控制類人屬性的程式限制,不允許仿生人除了外表之外過分貼近人族。

&esp;&esp;倒茶的仿生人和路輕對上眼,翠綠的眼睛盈盈一笑。路輕一陣惡寒,“這是故意的嗎?”她討厭綠眼睛的人。

&esp;&esp;“他是這個型號批次最好的一個。真不是故意的。”陸絲苑誠懇地說,“我會找點別的故意。”

&esp;&esp;櫃檯的左邊有一個獨眼老酒保無所事事地擦酒杯。路輕瞥過去,他沒裝義眼。

&esp;&esp;地下城的最初建設是為容納中心城30萬人口獨立生存的避難所,由於星際戰爭最後慘勝,這一塊空置的城區反而漸漸成為了戰爭流民和貧困人口的容身之所。

&esp;&esp;獨眼很可能是戰爭流民,因為戰爭創傷拒絕安裝體外機械。

&esp;&esp;“我要一杯雲朵烏尼亞之歌。”她衝酒保說。

&esp;&esp;“烏尼亞之歌嗎,”陸絲苑神傷,“我已經不知道你愛喝什麼了。”

&esp;&esp;這是酒色城受破曉城的委託開發的酒類,時間晚於她從聯大畢業。它是高度烈酒,卻調製成低度烈酒的柔軟口感,比喻海底巨星烏尼亞那不知不覺叫人沉迷上癮的魅力。

&esp;&esp;地下城魚龍混雜,路輕只是順口試探這個獨眼龍是不是真的酒保,“少來這套肉麻的。”

&esp;&esp;她嬉皮笑臉地掃去佯裝的悲傷,“寒暄夠了,問吧。”

&esp;&esp;仿生人把雲朵烏尼亞之歌託到她手上,她裝傻:“問什麼?”

&esp;&esp;“你這就沒意思了啊。難道你來地下城喝酒的?”

&esp;&esp;“不行嗎?”路輕說著啜了一口,正品,起碼酒保當得還稱職。

&esp;&esp;“輕輕,我希望我們不在一起之後,還能做毫無隔閡的好朋友。”陸絲苑說,“那一瞬間你猶豫了。”

&esp;&esp;那一瞬間是指聽到石貝貝回答,奉研院邀請了蜂人族的外援進行生物語言檢測。

&esp;&esp;發言臺上十人,她卻在人群中看到不起眼的她。

&esp;&esp;路輕咕嚕咕嚕喝酒。

&esp;&esp;她心裡已經有揣測,不再需要難堪的回答。但陸絲苑卻要多做一步,無論是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