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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把紅筆藏到書包的最深處，僅僅觸碰它，易姜的身體便有了悸動。

&esp;&esp;比起復雜的思想和心靈，身體是最為直接誠實的。

&esp;&esp;她喜歡身體對於關樾的反應，那與對淳于望是相同的。

&esp;&esp;相同的，無須割裂的情感。

&esp;&esp;她並不抗拒把關樾和淳于望合二為一，更沒有幻滅、失望之類的想法。

&esp;&esp;他就是他。

&esp;&esp;易姜從未想象過淳于望該是怎樣的樣貌，只對那能創造出文字的思維和手指想入非非。嗯，還有他的性器——雖說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esp;&esp;不過現在她知道了。淳于望——關樾，是個帶著黑框眼鏡，身姿算得上挺拔，容貌算得上眉清目秀，氣質有些沉悶的，單身的，奔三男人。並不差勁。

&esp;&esp;那段白玉似的脖頸在眼前晃過，易姜在草稿紙上畫了兩條弧線。

&esp;&esp;“有誰想下午留下來幫關老師算這次月考的分數嗎——”語文課代表拉長了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來，嬌細的女聲在鬧哄哄的教室裡相當沒存在感。

&esp;&esp;左右望了一圈周圍的學生，易姜朝她揮手，“我去。”

&esp;&esp;沒有其他人，只有她。

&esp;&esp;熬過了三節課，易姜被冷風推進了辦公室。她走的是前門，如果從後門進的話，風會吹到關樾。

&esp;&esp;她捨不得。

&esp;&esp;易姜也不懂為何自己的情緒能轉變的這麼快，速度大概相當於在十秒內寫完一道歷史選擇題。

&esp;&esp;當夢寐以求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大概是震驚欣喜到沒辦法給出太大的反應了吧。

&esp;&esp;辦公室裡還有其他老師和學生，都在為趕月考成績而認真工作，沒人關注路過的易姜。

&esp;&esp;“老師。”她放輕腳步，站在關樾的辦公桌前，距離他不到半米。

&esp;&esp;埋頭運筆的關樾飛快寫了個小題分數，抬眸扶了扶眼鏡，對易姜笑了一下：“麻煩同學把這一疊的總分給算一下。”紅筆指向他右手邊的試卷。

&esp;&esp;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把辦公椅往牆邊挪了挪，“搬張椅子來吧，別站著。”

&esp;&esp;易姜注意到他笑的時候，嘴邊有淺淺的梨渦，把沉悶的臉點亮了一些。

&esp;&esp;關樾平時的笑容很不自然，可以看出他並不習慣做那個動作，似乎以為只是扯一下嘴角就完事了。

&esp;&esp;大概是因為現在他是對她一個人笑的，易姜覺得很可愛。

&esp;&esp;要是老師永遠只對她笑就好了，她想著，口中回了聲“是”。

&esp;&esp;搬過閒置的小凳子坐在關樾旁邊，易姜坐下時不忘掃視他的辦公桌——信封已經不在了，用來寫小說的電腦正處在成績錄入的畫面。

&esp;&esp;握著紅筆坐在關樾旁邊，狹小的辦公桌擠下兩個人，幾乎是手肘挨著手肘的地步。

&esp;&esp;若是平日，不大愛與人接觸的易姜肯定會將自己的左臂縮起來。

&esp;&esp;但這一次，她坐的如同好學生一樣端正，兩隻手肘都放到了桌上，動作間像是不經意碰到關樾。

&esp;&esp;而他毫無反應。

&esp;&esp;易姜邊算邊猜，關樾大概是太過遲鈍了才沒有女朋友的吧？

&esp;&esp;關老師沒有女朋友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大概是某一次語文課，講到某篇有關愛情的古文時，有好事者起鬨了幾句。

&esp;&esp;這麼說來，要引起關樾的注意，甚至是博得他的喜歡，要不走尋常路了。

&esp;&esp;關老師喜歡什麼呢——推理小說。

&esp;&esp;左手手肘時不時傳來他寫分數時的震動，他寫一次，她便也寫一次。

&esp;&esp;最後在她的刻意下，辦公室裡只剩下晚開工的關樾和易姜。

&esp;&esp;“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