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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易姜攥著作文紙回到教室，剛坐下預備鈴聲就響了。

&esp;&esp;盯著紙上的字卻什麼也看不下去，握筆的手在草稿紙上寫著——

&esp;&esp;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

&esp;&esp;到底是不是他？易姜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巧合，關樾桌上碰巧出現的信封也可能不是她寄出的。

&esp;&esp;正式的上課鈴響起，關樾踏著冷風走進教室。

&esp;&esp;她看他。

&esp;&esp;灰色的長風衣，橄欖綠色的褲子。低頭開啟裝置的時候，長長睫毛恍然就在她眼前，也在她心上，一下一下騷動著。

&esp;&esp;她坐在的字跡，決定去驗證一番。

&esp;&esp;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esp;&esp;在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飯的時候，易姜大搖大擺走進了辦公室。越靠近關樾的桌子，她的心就跳得越厲害，涼涼的空氣進入肺部也無法冷卻她的心情。

&esp;&esp;關樾，還是淳于望。

&esp;&esp;在他的桌前停住，易姜一手扶起試卷堆，一手把信封抽了出來。

&esp;&esp;大小輕重一模一樣，她翻了個面。信封正面是她一筆一劃、小心翼翼寫上的字，端正得像是剛會寫字的小孩寫的。

&esp;&esp;郵政編碼和地址都不是本市的，可信卻在關樾這裡。

&esp;&esp;易姜知道，淳于望的讀者給他寄信都是寄往雜誌社的總部，若不是他的所在地沒有分部，那便是他低調到連居住的城市都不肯透露。

&esp;&esp;在本市，正好設有雜誌社的分部。

&esp;&esp;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揚起一個微笑。把信件放回原位，露出的角度和大小都按照原來的樣子，一絲不苟。

&esp;&esp;還不夠，並非萬無一失。

&esp;&esp;離開辦公室，易姜便在走廊上與關樾相遇。

&esp;&esp;“老師。”她站定，表情如常，帶著並不奪目的笑意。

&esp;&esp;“你好。”他頷首，與她擦肩而過。

&esp;&esp;冷風吹著讓易姜縮了縮脖子，卻沒讓她的心動搖——平常這個時候教師都在休息室裡，關樾去辦公室做什麼？

&esp;&esp;易姜站了一會兒，轉身循著他走的路返回。走廊上沒什麼人，她依然放輕了步伐。

&esp;&esp;平日裡進辦公室，都是從前門進的。這一次易姜繞到後門，緩緩地推開了一道縫隙。

&esp;&esp;關樾的桌子正好在後門的右前方，他正專心敲擊著筆記本的鍵盤，沒注意到她。

&esp;&esp;眯起眼睛，她凝神盯了好一會兒文件上的字——淳于望連載小說中的男主角的名字。

&esp;&esp;她捂著嘴彎起眼睛，把快樂的氣息都掩在手心裡。

&esp;&esp;關樾是淳于望，淳于望就是關樾。

&esp;&esp;她一直以為很遠，沒想到近到幾小時前與他相隔不過半米的距離，看著他批改作文。

&esp;&esp;老師就是老師，素來都是老師。

&esp;&esp;她的，老師。

&esp;&esp;靠在後門注視著關樾，她不需要看見文件裡的內容，眼裡只有他因為手部動作而微微起伏的肩膀，灰色風衣上隱現的褶皺，耳朵裡是夾雜著打字聲的風嘯。

&esp;&esp;過了不知道多久，關樾儲存了文件，似乎是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把筆記本往裡一推便趴到了桌子上。

&esp;&esp;動作異常的率性直接，不像外表那般沉悶。

&esp;&esp;易姜見他的呼吸漸漸平緩，原本想要離開的動作變成了推門而入。

&esp;&esp;幸好辦公室的門質量很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esp;&esp;她憋著氣，躡手躡腳走到關樾旁邊，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esp;&esp;從來沒想過。

&esp;&esp;在胸腔爆炸之前，易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