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橙咬著嘴唇,眼淚是控制不住的流下。
這時第幾次的流淚,已經不清楚,但好像比以往在陳自立家中的次數還要多。
為了錢,為了活著,以後能有尊嚴不任人擺佈的活著,不得不擺出如此模樣。
陳橙更是痛恨著命運的不公。
察覺到陳橙情緒變化的周子卿,開始想著,或許戰線在拉長一點,征服目標的進度就會達到百分之百。
到那時,高貴的天鵝跪在自己的腳下,強硬的尊嚴蕩然無存。
那該是多美令人心動的場面啊。
但時間好像不夠了。
在這間屋子裡,兩個人都覺得命運有諸般不公。
無論是上位者還是下位者,施暴者亦或是被施暴者,沒人能逃脫。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陳橙一直沒能離開這間屋子,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
周子卿好像不用再上班似的,一直就在這裡。
陳橙從最開始的痛苦,逐漸變得麻木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就要在這間屋子裡變的腐爛發臭。
不清楚時間,不清楚日期。
陳橙有時會盯著天花板想,就算是監獄,也一定要比這裡好過。
“你最近是放假了嗎?”
陳橙沙啞著嗓子問周子卿,而這個問題正中周子卿的雷點。
要真是放假就好了。
就在剛剛,他收到訊息,自己已經被董事會給除名了,全票贊同,無一人反對,被拋棄的徹徹底底。
周子堇倒是還發來慰問,說著是為了公司的聲譽考慮,這樣做會減免部分股票的損失。
可老爺子,竟是連半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周子卿本想忘記,但陳橙好巧不巧的開了口。
其實陳橙也不想著能和周子卿聊些什麼。
只不過是這段時間過的有點不人不鬼,她需要得到一些資訊來獲取希望,這樣泥潭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的希望。
這些天,無論怎樣對陳橙,她都沒有怨言,表現得好像生來就是逆來順受般。
沒有求饒,眼神卻依舊堅挺。
瞅著她那平淡的眼眸,周子卿覺得她像那岩石上的松柏,永遠不改本色。
到底要怎樣才會歸順於自己呢,就像其他女人那樣。
為何,為何要對自己如此冷淡。
他想讓她像自己一樣的,夜不能寐,一樣的輾轉反側。
他覺得,人只有在感受到心臟在劇烈跳動的時候才能證明自己活的是深刻和鮮活的。
陳橙如何看待?他不知。
反正他是這樣的活著感意,帶著獨斷專裁的情緒,從來不會去問身下人的意願。
於是,他只用著從嗓子裡發出的低吼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以此來掩蓋自己對待即將被家族拋棄所產生的不安,和對陳橙沒有絲毫體諒他那份淡然的不滿。
人總是會對疼痛有著下意識的躲避心理。
除了拳擊搏鬥等需要硬碰硬的專案,能將這種躲避消除,普通人來說,就只有躲避。
而躲避不及,就會產生恐懼。
深呼吸是緩解疼痛的有效方法,但依舊緩解不了對方開始行動後的那一刻,從心靈深處散發出來不可遏制的顫抖。
悶哼著的聲音則是她最後的倔強。
周子卿眯著眼睛,靠近陳橙,“溫柔”的問道:“你會永遠臣服於我的,對嗎?”
臣服?
怎樣才算臣服,自己如今已經任他擺弄了,還要怎樣呢。
陳橙抿著嘴不想搭理這個瘋子。
但很顯然,她還沒有摸清楚周子卿的脾氣。
很多時候,說了反而比沉默著要好。
因此,沒有聽見答覆的周子卿很是不滿,用的力氣也加重了幾分,將他的不得志、被替換,全部集中在指向“陳橙”,這個現有的發洩藉口上。
這當然是懦夫行為。
但眼下,周子卿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才能疏解現狀了,或許說,他還能做什麼?
就算對方因為暴力而不得不顫抖的回答著“我會。”
周子卿覺得,還是不對。
征服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周子卿曾和李謹言討論過這個問題。
李謹言用詞條解釋的是:人類用暴力、武力、強力或勞動手段制服物件,使其接受、服從、順從。
但周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