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冷厲,讓她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
似是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慕慈抬頭望了過去,見男人慌忙移開視線,蒼白的臉上染了抹淺淺的紅,她看了看桌上的糕點,一副瞭然的樣子,“你要不要來點兒?”
李玄朗暗暗鬆了口氣,緩緩調整呼吸,“好。”
接過女人遞來的糕點,他開口道:“再有兩日便要到京都地界,由水路改為陸路,到時必定會更加兇險。”
粟陽的奏摺最快也要兩日才能入京,等他那位父皇看到時他們已經下船。
而繼後不會將所有賭注都押在狸埡口,下船後才是主戰場。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殺,依舊是暗中進行。
慕慈靠坐在椅背,眉眼又恢復了清冷寒戾,指腹輕敲在桌面,“無外乎錦衣衛和軍中的人。”
從洋口鎮到狸埡口,折損了一百多名刺客,柳柔必定會下狠招。
她會丟擲所有底牌,將他們徹底按死在京都城外。
“京軍中,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繼後的人?”
京都的京軍由京營和親軍兩部分組成。
京營四十八衛約二十萬餘人,由五軍都督府分統,所以又稱五軍。
而親軍二十六衛十萬餘人,由皇帝的侍衛軍及皇城守衛軍組成,錦衣衛也在其中。
柳柔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壓在錦衣衛一衛身上,必定還有其他的底牌。
所以只要找到這個底牌,他們便可伺機而動,先發制人。
李玄朗眸底是抑制不住的讚賞,她是如此的聰慧,總能一針見血的看出問題所在,尋出生機。
“三年前柳澤誠的大女兒嫁給了慶陽侯的小兒子。而慶陽侯又領著左軍都督府左都督一職。”
“慶陽侯?”慕慈指腹輕捻,掀眸,問道:“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