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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是技術活

那老者目光散漫,望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苦笑道:“卻是小老兒失態了。我亦算是受害之人,家在黃州府,有幾畝薄田,雖無餘裕,也算安足。只是孫女天真爛漫,怕她受害,才不得以逃到北邊,做了流浪人。”

三言兩語,道出艱辛,沈元景見他長衫雖洗得漿白,卻整潔異常,手指乾淨,神態並無底層常年勞作之人的困苦之色。說起故事頗有條理,見識不淺,二胡抑揚頓挫,頗有造詣,便知他是讀過不少書的。

略一深談,果然他有著秀才功名,在鄉間私塾教書,獨子早喪,瓜田李下,遣了兒媳再嫁,自己一人養大孫女。

兩人不言江湖,說些其他閒話,老者亦驚訝於沈元景的學識,言道:“我之前見過許多舉人,也無有如公子這般才學者,若你投身科場,怕不是進士也能考得。”

沈元景笑而不語,又憐他一把年紀,還四處奔波,便託了華山道觀的住持,替他尋了處好營生,安頓下來。

臨別之際,老者遲疑一下,說道:“這裡有個訊息,說與公子聽聽。我有位至交好友,亦是一季考中秀才,在荊州凌知府手下當差,聽他提到一年多前,凌府千金驟然失蹤,說是丁大俠拐走。

凌知府找尋一年,近日好像有了眉目,遣了府中不少人出去。我見公子甚是關心丁大俠,也不知這事情的真假,公子姑妄聽之吧。”

沈元景道過謝,徑直往江陵而去。一路行來,大道小道,多見提刀拿劍的江湖中人,呼朋引伴,火氣都頗大,動輒爭鬥,流血斷肢,似乎平常,只是苦了沿途的農家店家。

連城訣世界的江湖,似乎沒有什麼黑白的分別,不欺凌弱小,不殃及無辜,就已經算得好人。所謂正道人士,遭逢江湖爭鬥,該下狠手的,該下陰手的,一樣沒見少做。

他面相不大,又獨身一人,遇到好些麻煩,都一一打發。初始他少殺人,只是略做教訓,可有甚者三番五次,變本加厲的侵擾,這才痛下辣手,接連斬殺了三波人,由是傳出威名,才換得些許清靜。

可越是接近江陵城,忽而滋擾的人越多了起來,不少人掏出一卷畫像,看過之後,便一言不發,衝撞過來。

沈元景再也不手軟,一路殺殺殺,殺到江陵城外,殺得人人色變,即便這樣,也依然止不住不斷有人上前冒犯。

……

茶館裡面傳出一聲驚叫,有人跳將起來,卻是他盯著沈元景的時候,不注意把半杯滾燙的茶水灌入口中。

這人大怒,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襟,嘴裡哆嗦著吼道:“你這賊廝鳥,敢來消遣灑家。”提起拳頭,就要打將下去。

不料那小二一矮身,往外一鑽,就已脫逃,只留了件短衫在這漢子手上。他正要追打,卻吃了眼前一道黑影襲來,連忙舉起拳頭打去,卻聽“砰”的一聲,是一個陶做的茶壺,轟然破碎。

“啊啊啊!”漢子捂著臉大叫,原來茶壺裡面是灌滿的開水,他措不及防,應對失當,滿壺的開水有一半落到他上。其餘的和著散開的陶片,落到旁邊三桌。

其餘人跳將起來,紛紛破口大罵:“龜兒子的,日你先人闆闆”、“你個瓜皮,額咋要哈你個萬貨”、“鴨勤醋德你昂驚之某歇”……

對面的一個老者還算和氣,說道:“掌櫃的,這人得罪了你,衝著他去便是,波及我們這些旁人,卻是你的不是了。”

掌櫃斜了他一眼,說道:“波及到你們怎麼地?這裡是荊州府,豈是你們這些個外人過來撒野的地方。”店裡面有許多本地江湖人士,俱都稱是。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什麼內人外人的,還不是為了財寶,怕我們過來搶,找些藉口趕我們走罷了。”

掌櫃也不爭辯,旁裡有人幫腔,嚷嚷著:“你們既然都知道,還不滾蛋,死皮賴臉的留在江陵做甚。”

“這天下是你江陵一家的麼?那梁什麼皇帝搜刮的是天下的財寶,人人都有份,偏你把自己當根蔥,還做些獨佔好處的白日夢。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地頭蛇,壓不壓了我這過江龍。”

一位大漢說著,舉起單刀,就朝櫃檯殺去。那掌櫃不慌不忙,果然斜裡殺出一個瘦小的漢子,使一柄三股叉,架住長刀。

又有拿劍的拿槍的外地人士,都起了身,往另一邊的本地人身上招呼,一時之間,茶館裡面亂糟糟的,兵器乒乒乓乓的四處磕碰,兩邊人馬呼呼哈哈的怪叫。

整個酒館,只有沈元景一人坐在角落,沒有被波及進去。

剛才說話那老者也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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