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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財寶惹人愛

江湖說到底也沒有什麼新鮮事,依舊是打打殺殺,恩怨情仇。

沈元景坐在酒館裡面,聽著一個頭發花白、鬍鬚稀稀落落的老者,說些最近的事,聊一會旁的,才說道:“卻說一年多前,那血刀惡僧一門在長江邊上作惡,正巧被丁典大俠撞上,那些為禍的弟子俱都被殺了,惡僧也受了重傷,嚇得躲回高原,不敢出來。

隨後丁典大俠攜著妻子與徒弟,消失不見,這一年多來,江湖中無數人尋找,也不見一丁點訊息,想是如他說的,真個就歸隱了。

於是這惡僧潛伏一年,大著膽子,先在川中為禍,現下又跑到兩湖之地流竄多日,卻沒人去制他。已有好些姑娘被毀了清白,多少良善人家遭了災禍,慘淡如那衡陽劉大老爺,只因不肯交出寶貝女兒,全家都被殺了,宅子化作一片白地,可憐,可嘆!”

老者說一段故事,便拉起二胡,咿咿呀呀的唱起來:“江水澄澄江月明,江上何人搊玉箏?隔江和淚聽,滿江長嘆聲。”

曲子分明是前代感懷之作,在他唱來卻分外的淒涼,似是在為那些受苦人家嘆息。

忽聽“啪”的一聲,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拍著桌子,大聲叫道:“你這老頭討打不是?唱的什麼鳥曲,跟號喪似的,大爺喝酒的性子都被你號沒了。”

老者連忙止了聲,又停了二胡,旁邊又一桌的人說道:“嘮嘮叨叨的,盡說些芝麻大點的破事。如今江湖裡面,誰不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荊州府埋著的的寶藏。”

“就是,就是,放著這等大事不說,講些有的沒的,那血刀和尚離咱們遠著,有甚麼干係?喝酒,喝酒,待會還要趕路呢。”

老者見惹了眾怒,連忙站起身來,團團作揖,嘴裡賠著不是。那掌櫃的也過來訓斥了幾句,要趕他走。

“哎,老頭別忙著走,聽你口音也是湖廣那邊的人,這寶藏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的,真假難辨,給大夥說說怎麼個回事唄。還有你成天流連市井,有什麼最新的訊息,一併道來,說得好,賞錢少不了你的。”

這人約莫三十多歲,臉色白淨,衣著鮮亮,搖著一柄摺扇,衝一旁的僕役微一仰頭,那僕役便掏出一把銅錢,丟到老者的籃子裡面。

老者眼睛一亮,彎下腰來,道了聲:“謝大爺賞!”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話說在六朝時期,梁朝的梁武帝經侯景之亂而死,簡文帝接位,又被侯景害死。湘東王蕭繹趁機起勢,見侯景舉兵敗於巴陵,乃命王僧辯討之。侯景之亂平息,蕭繹接位於江陵,是為梁元帝。”

那公子聽他東扯西拉,有些不耐,說道:“撿重點的說。”老者告了個罪,才又說道:“梁元帝懦弱無能,卻性喜積聚財寶,在位期間搜刮的金珠珍寶,不計其數。可嘆他只做了三年皇帝,江陵便被魏兵攻破。人即身死,可他聚斂的財寶藏在何處,卻無人得知。

魏兵元帥於謹為了查問這批珍寶,拷打殺掠了數千人,始終追查不到。他怕知道珍寶所在的人日後偷偷發掘,將江陵百姓數萬口盡數驅歸長安。殺的殺,坑的坑,幾乎沒什麼活口倖存。”

酒館裡一片寂靜,連掌櫃的、小二也都在一旁,聚精會神的聽他說這些故事。末了,他才說道:“幾百年來,這秘密始終沒被揭破,直到本朝,有人從故紙堆裡翻出些許訊息,拼拼湊湊,才猜出個大概。”

那公子早就停了搖扇,追問道:“如此說來,這訊息應該是真的了?”老者道:“上了史書的東西,應該假不了。那考據的人又大有學問,人品端莊,不至於編造些故事出來騙人。”

“好好,看賞。”那公子把扇子一收,啪的一聲拍在手掌,哈哈大笑道:“收拾東西,這就出發。”他滿臉喜悅,彷彿這財寶已經到了囊中一般。

酒樓裡的其他人也像得到號令一樣,齊齊起身,提著刀劍,紛紛湧出酒店。有匆匆忙忙的,一刻也不肯停歇;也有腳下生風,卻故作矜持,也不忘丟下些銀錢。

那老者看著籃子裡的一大坨銀子和滿滿的銅錢,眉開眼笑,又見酒樓裡面已經空空蕩蕩,搖了搖頭,自顧的數起錢來。

忽而一顆銀子落入其中,又有聲音傳來:“老丈,我對那丁典與血刀僧的故事卻有些興趣,可否仔細說道一些。”

老者抬頭一看,窗戶邊坐著的一位青衫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唇紅面白,眉鼻挺拔,模樣甚是俊俏,不由得在心裡暗讚一聲,提著籃子,攜著二胡,走了過去。

沈元景請他入座,又讓小二添了副碗筷,加了酒菜。那老者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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