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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鳥籠

姜宗元有些驚愕地張開嘴,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上,看著對方黑沉的面色,繃緊的嘴角,糾結許久,最終還是緩緩低下了頭。

過了許久,曾白鞏終於開口。

“以後不要叫她瘋女人了。”

斯人已逝,的確不好繼續用這種侮辱性的詞彙稱呼,垂著腦袋的姜宗元點頭。

“烏公館裡的那個是假的。”

姜宗元依舊點著頭,點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剛剛說了什麼,飛速看他。

“什麼?烏公館裡的那位烏太太真的是假的!”

雖然之前口口聲聲說“烏公館裡如今的那位烏太太有問題”,但姜宗元之前並未真的見過烏太太,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吸引警察的興趣,激他們去調查罷了。

現在真的聽見別人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個結論,姜宗元的心中並未如想像般的平靜,而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烏公館裡的烏太太竟然真的是假的!

“那真的那位烏太太呢?她人呢?”

曾白鞏黑沉著臉,並不回答。

姜宗元看看他的臉色,想起之前的種種,似乎也知道了答案,並不繼續問下去。

他抿抿唇,過了會兒再問。

“既然現在烏公館裡的烏太太是假冒的,那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人呢?”

曾白鞏掀起眼皮覷他一眼。

“這得問問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善人烏振宏,平日裡都招惹了哪些花花草草了?”

姜宗元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臉色卻並無多少波瀾。

曾白鞏掃他幾眼,覺得不太對勁。

“你聽見這話,好像並不驚訝?”

姜宗元慢慢將手裡的碗放下。

“其實,今日過來找曾探長,是有件事想跟你說的。”

他說這話時,聲音緩慢卻肅重,好似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曾白鞏微微眯眼,正色打量著他。

“烏振宏,烏先生——他其實就是我們那兒的人。”

曾白鞏臉色陡然一變,騰的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姜宗元仰頭看他,“烏振宏烏先生他的老家原本就是我們那兒的,發跡了之後,他回到山裡為我們做了很多好事。因為他,我們鄉里帶了電,用上了水,有些條件好一點的家裡,甚至還帶上了電話機。”

“所以,我們鄉里所有的人都認識他,以他為驕傲,村裡的老人,更是教育我們這些孩子,要好好努力,以他為榜樣,以後爭取成為一個跟他一樣成功的人,為家鄉做貢獻。”

姜宗元說的這件事的確是曾白鞏不知道的,哪怕這些年他一直關注蒐集著烏家的相關訊息,但烏振宏來滬江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曾白鞏慢慢咀嚼著姜宗元帶來的訊息,手指放到桌上,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敲著桌子,許久後,敲桌聲音消失,他扯著嘴角冷冷一笑。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姜宗元看他。

對上姜宗元疑惑的目光,曾白鞏諷刺道。

“你就不覺得奇怪,既然烏振宏老家是你們那兒的,你們鄉里的人更是人人都認識他,那日我們去青山醫院,那位趙院長談及他時,為何一直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其他嗎?”

姜宗元眼神微閃,他當然覺得奇怪,尤其是當曾白鞏問起烏振宏時,趙院長明明可以說烏振宏就是百橋鄉人,但他卻偏偏繞了一個大彎,說烏振宏是個好人,之前給醫院捐了不少錢。

這種說法有錯嗎?

沒錯,但是捨近求遠了,就好像是在故意撇清關係,掩飾烏振宏就是當地人的事實。

可他是鄉里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實,除非,當時趙院長想要隱瞞的物件不是他,而是曾白鞏,這位突然天降的外鄉人。

但是,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除非,在這層隱瞞底下,藏著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曾白鞏再度開口,“你們口中的驕傲,榜樣,好人,給你們安了水,安了電,還裝了電話機,為什麼就偏偏不給你們修路呢?”

姜宗元一懵,半響啞聲道,“也許是修路太麻煩了?”

“麻煩?”曾白鞏嗤的一笑,“那安水安電裝電話機不麻煩嗎?尤其你們還住在大山裡面,把這些安裝的裝置運進去都要費上好一番勁兒,如果提前把路修通,不管是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