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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受傷

中間平臺只有幾步距離,抬頭朝上就能看見從五樓走下來的人。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平頭,穿著黑色中山裝,身材高大健壯,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很容易讓人想起某些電影裡面的打手。

拿著沾血瓷片傷人的瘋女人固然讓人厭惡,可一個體壯如熊的男人拿著武器追趕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更加讓人討厭,姜宗元眉頭蹙起。

瘋女人顯然也聽見了樓上的動靜,又見姜宗元抬頭往上看去,不由自主地也抬起了頭。

姜宗元餘光瞥見對方動作,知道機會來了,趁著瘋女人分神,他快步衝了上去。

瘋女人對於黑衣男人顯然是恐懼的,但這恐懼比不上欺到眼前的危險,當感到自己手腕被人捉住時,瘋女人激烈掙扎起來,她手裡的碎瓷片應該是某個摔碎的瓷碗或者瓷杯的一片,邊緣極其鋒利,姜宗元不察,在互相拉扯間被劃中小臂,鮮血潺潺冒了出來。

姜宗元吃痛,可一想都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再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索性咬牙又攥緊了瘋女人的腕子,趁著她看自己手臂流血的空檔,抬手給了她一針。

鎮定劑的藥效來的很快,瘋女人掙扎了兩下,眼睛便睜不開了,渾身一癱軟了下去。

黑衣男人見到他們動作時便停了下來,此時見瘋女人暈了,將棍子往腰後一插,快走幾步下來。

“給我吧,謝謝了。”

姜宗元清楚記得剛才瘋女人見到黑衣男人時恐懼地蜷縮了下身子,本能不想將女人交給對方。

可一來自己幾乎不知道瘋女人的底細,沒有權利拒絕,二來對方顯然是追著瘋女人下來的,看架勢是一定要把瘋女人帶走的,如果自己反抗,對上這樣一個大塊頭,幾乎毫無勝算。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了幾秒後,姜宗元就默許了。

“小心,雖然已經打了鎮定劑,但是受傷醒來的話,還是會疼的。”

他的叮囑讓黑衣男人有些詫異,扭頭看了他幾秒,才彎腰將瘋女人攔腰抱了起來。

昏迷中的女人,溫順的像一隻綿羊,晃盪間一隻拖鞋甩了下來,本來站在原地,仰頭目送黑衣男人抱著瘋女人往樓上去的姜宗元靈機一動,迅速抬步上前撿起了那隻拖鞋。

黑衣男人餘光掃見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姜宗元立馬解釋,“鞋掉了,我幫著撿起來。”

黑衣男人便沒說話,繼續往上走,另一隻拖鞋又被甩出來了。姜宗元接著往上快走兩步,撿起另一隻鞋。手上拎著兩隻鞋的姜宗元保持著一段距離,默默跟在男人身後往樓上走,這一回,男人沒再說什麼。

姜宗元心中竊喜,他早就對六樓的瘋女人好奇,如果能借著送鞋的幌子,跟到病房裡面,再趁機多看一眼瘋女人藏在頭髮下的臉也是好的。

但他這個天真的想法很快就破滅了。

剛踏上六樓,男人就停了下來,轉身,抱著瘋女人膝彎的手指伸開。

“把鞋子給我吧。”

姜宗元無奈,只能將手裡的羊毛拖鞋掛到對方指尖。

沒有理由繼續跟上去,姜宗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男人抱著瘋女人一路往東,直到走廊的盡頭停下來,拐進了右邊的一間屋子。

那是姜宗元跟瘋女人的第二次接觸,卻依舊沒能弄清她的底細,看清她的臉,只知道她住在醫院六樓盡頭最裡面的病房。

那一層的病房靜悄悄的,只住了她一個病人。

姜宗元的這段描述實在太長,曾白鞏的菸捲已經抽完了,他又續了一根。

“你既然說,只見了那女人四五次,頭兩次又沒見到她的正臉,如何能確定她跟那位烏太太長的一模一樣?”

“見到了的。”

姜宗元吶吶開口,手指不由自主摸上了左邊小臂,那裡下緣位置有一道淺淺的疤,正是那次被瘋女人用碎瓷片劃傷留下的。

胡媽被劃傷後就辭職不幹了。

沒了胡媽這個橋樑,姜宗元似乎連上六樓的藉口都沒了。

醫院最近住了不少感冒的病人,忙碌的工作佔據了姜宗元的大部分時間,漸漸的,他似乎也忘卻了六樓上的那個女人。可是就在這時候,那個穿著黑色中山服的男人主動找到了他。

姜宗元被他直接帶進了六樓盡頭的那間病房。

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一個住家的大套間。周圍幾間屋子全都打通,外面佈置成了待客的客廳,擺著沙發椅,落地罩燈,電話機,往裡去是一個飯廳,擺著一張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