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甩不掉他——莫塵一定不會丟下她獨自離開。

“去客棧吧。”莫塵提議，“前面不遠就有一家。”

方杜若右腿不敢用力，扶著莫塵的手臂，依舊一瘸一拐。既然甩不掉他，只能同意。

客棧裡燃著油燈，小二昏昏欲睡。莫塵帶著方杜若走進來，“要兩間上房。”小二見有客來，連忙打起精神。

“天字一號，二號。客官跟我來。”小二說著，提著燈在前引路，徑直上樓。方杜若剛想說，一樓就行。

幾人已經走到樓梯邊。未等方杜若拒絕，莫塵把她抱了起來。“你這樣走的太慢。”

方杜若聽著他的話，手卻不知道該往哪兒擱。只能垂著手臂，閉上眼睛。

“到了。”小二推門進去，把桌子上的油燈點燃。“旁邊就是天字二號，客官有事叫我。”小二說完，莫塵抱著方杜若進來，把她放在床邊坐好。

“把這藥拿去煎一下，先煎一劑，好了送上來。”莫塵從懷中取出藥包，遞給小二。

小二連忙點頭，卻聽方杜若又說：“去給我買副拐仗。若今天買不了，就明天一早買吧。”說著，從懷裡拿出6元，也遞給小二。小二高興地去了。

“你這樣傷著，也沒辦法沐浴。”莫塵坐在椅子上，看著方杜若，“今天先將就一晚。”

方杜若連連點頭。

“你去休息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兩人不過數面之緣，今天得人相救，又得人照顧。方杜若有些過意不去。

“嗯，藥好了我送進來。”莫塵起身，走出房間。

方杜若掙扎著，靠坐在床頭。因為等下還要喝藥，並不著急睡下。她掛念著空間的菜，想要進去看一眼。又想著自己的傷，心中默唸，進去看一眼就出來。

撫過手腕，方杜若卻沒能進去空間。

怎麼會這樣？之前的時候，僅憑意念都能進。如今撫過用腕，也進不了了？方杜若心中著急，又試了很多次。

但直到莫塵送藥進來，她也沒能進去空間。

方杜若後知後覺的發現，空間與她的關係，比想象中更加緊密。比如她此刻受傷，空間便關閉了。許是，要等到她傷好以後，才能重新進去吧。

她的心中一陣沮喪。還有三分之一的菜沒收呢。並且，稻穀也成熟了。

這算什麼事？方杜若無法，只能倒頭睡下。

第二天一早，小二敲門。送來了拐仗，還找了3元的零錢。方杜若知道小二從中賺錢了，但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家也要收跑腿費的，不是嗎？

“下去吃早飯吧。”莫塵已經等在門口，方杜若點頭。她就著冷水洗了把臉，覺得精神了些。

昨天夜裡，方杜若先是腿疼。好不容易藥起了作用，疼痛稍緩。她便一直在想空間的事情，根本沒有睡好。

此時有了拐仗，便不用莫塵扶著抱著了。方杜若覺得輕鬆不少。

這家店只有住宿，早飯是小二出去買的。也很簡單，包子，豆漿，煮雞蛋。此時沒了蕭九，沒人與莫塵較勁，方杜若倒也吃的自在。

莫塵把剝好的雞蛋放進方杜若碗中，看著她吃。方杜若昨天沒吃晚飯，但那麼晚，飯店已經關門。一直捱到現在，的確餓了。

末了小二來收碗筷，方杜若又拿了2元給他：“去幫忙僱個牛車，就說去方家村。”莫塵想留她多住幾天，但見她堅持，只能作罷。

莫塵便說：“我也回方家村，正好順路。”

方杜若想起了林中的小木屋。莫塵是真的順路嗎？她想問，卻沒有問。反正牛車坐到家裡，他們便會分道揚鑣。不管是真順路，還是假順路，都無所謂了。

沒過多久，牛車來了。方杜若拄著拐仗，慢慢挪了上去，莫塵則是坐在車外。趕牛的大伯輕輕甩著鞭子，老牛甩著尾巴。

一個小時以後，牛車到達方家村。在方杜若的指引下，沿著小路又走了十分鐘，終於到了家門口。

這不是方杜若第一次坐牛車回家，但卻是她第一次坐牛車到家門口。西廂房沒有動靜，可能在照顧受傷的方鐵柱。

東廂房幾個妹妹出來一看，卻見方杜若拄著拐仗，正彎腰從牛車裡出來。她小心搭著莫塵的手臂，卻被莫塵單手攔腰一抱，隨後穩穩地放在地上。

妹妹看的呆了。一時間，彷彿沒有看見方杜若的拐仗，卻只看見那個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