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方杜若說：“今天太晚，我就不回來了。賣完菜在空間裡呆一宿，明天再回。”如果沒有意外，明天應該繼續收菜，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一。

幾個妹妹紛紛答應。

方杜若到了青風酒樓，今天的菜全部賣在這裡。按照報價，掌櫃的也無二話。方杜若得了50多元，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這裡雖然是現成的地方，但是有了昨天的陰影，她不願意在莫塵的酒樓吃飯。萬一今天先遇莫塵，再遇蕭九，那才真是見鬼。

方杜若出門，準備找個小飯店。剛剛走到街上，卻見一輛馬車賓士。方杜若避了一下，但那馬似乎受驚，她竟然沒避過。

馬在前面飛跑，拉著的車子卻一下子撞在方杜若身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倒下。車輪離她越來越近，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抱著她就地一滾。

馬車呼嘯而過，方杜若轉過臉來，便看見了莫塵。莫塵的袍子髒了，此時見方杜若看過來，鬆開了手。

莫塵幾步飛跑上前，那馬還在橫衝直撞，街上的人紛紛躲避。他正準備追上去，從後面躍出一人。

“主子放心，我去追吧。”

莫塵答應一聲，那青年男子便追著馬車去了。

剛才的一瞬間，方杜若以為會葬身在馬車之下。卻不料在驚險萬分的時候，卻得救了。心有餘悸，腿上傳來麻木的感覺。

“謝謝你！”她對莫塵道謝，然後試圖起身。

剛剛起來的身子突然一軟，腿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莫塵見狀不好，上前扶住了她。他擁著方杜若，兩人來到路邊。“我的腿可能不太好，需要找個大夫。”方杜若前世的時候經常受傷，此時對自己的狀況還算清楚。

“我揹你去。”莫塵見方杜若行動不便，想要幫助。他話未說完，已經繞到方杜若前面，蹲下身子。方杜若卻不願意。

這個時代男女大防，在大街上被一個男子揹著，成何體統。更何況，這人與他不過幾面之緣。

“你扶著我吧，有勞了。”方杜若就著莫塵的手起身。

“本來就是我的馬車傷了你，是我該說對不起。”莫塵向她道歉。

她的右腿不敢用力，只能一瘸一拐地朝醫館走。途中莫塵幾次要背，都被方杜若拒絕了。

“你說我是你哥哥，不就行了嗎？”方杜若忍痛搖了搖頭。莫塵對於自己的樣貌，根本沒有準確的認知。他這樣子走在街上，滿樓紅袖招。方杜若不想每遇見一個女子，便被人暗中與莫塵比較一番。

扮成兄妹也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醫館，方杜若疼的滿頭大汗。戴著老花鏡的大夫看了一眼，又在方杜若右腿上捏了下。然後皺起眉頭：“你的小腿折了。”

方杜若所料不差，果然是折了。

“幫我正骨吧。”方杜若疼的想流淚，卻又覺得有點丟人。大夫一迭聲的叫學徒，過來學藝。方杜若在這聲音裡，卻想起了蕭九。

如果，蕭九在這裡就好了。她剛才就想過了，若是蕭九揹她，自己斷然不會拒絕。但是換了莫塵，為什麼就不一樣了呢？

方杜若想不通，大夫已經來到身前。趁著方杜若失神的空隙，雙手落在她右邊小腿上。聽得一聲，大夫已經正骨完畢。方杜若的冷汗落了下來，莫塵抬起袖子，想要為她擦拭。

方杜若卻搖了搖手，示意不用。

“我給你固定一下，三個月內，這腿都不能用力。”大夫說著，徒弟拿來了薄木板，布條。方杜若勉強掙扎著捲了褲腿。

“去拿點治外傷的藥。”大夫對徒弟說。她的腿上，有很大一塊擦傷。因為方才骨頭錯位的關係，此時看起來紅腫可怖。莫塵卻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

方杜若知道這是傷藥。前幾天方鐵柱傷了腿，莫塵給他用的便是這藥。

“用這個吧。”莫塵開啟蓋子，“這是祖傳的，效果不錯。”說罷，把瓷瓶遞到方杜若手中。方杜若點了點頭，挖了一些藥膏在手上，塗在傷處。

等她塗完，大夫和徒弟給她固定。“再開兩劑藥，對長骨頭有好處。”大夫吩咐著，徒弟飛快去了。

“平時注意啊。如果不注意休息，會落下病根。”大夫扶了扶老花鏡，“這腿可能就瘸了。”方杜若連忙答應。

一問診金，5元4角。方杜若覺得，這個價格還算良心。付過診金，大夫便要關門了。莫塵扶著方杜若走出醫館，天已經黑了。方杜若本來想著，晚上在空間呆一宿。但是此時莫塵在身邊，她